第15章 公演
“准备了准备了。哎你看，那个男生好高。”
“哪个？哪里只有一个啊，几个男生都很高好吗？”
“诶呀，就是气质很好站中心那个嘛，其他人都围着他站的那个！好帅！冷冷的也很可爱的样子！”有人激动地看着楼飞跃。
“我还以为你说我这边这个呢。黑头发有点长这个。这个明显更帅啊！”旁边人不满，显然更吃江十越这一款。
“你什么眼光，诶呀诶呀不说了！”
音乐响起，手里攥着各色手幅的追星女孩按着大屏幕右边的人脸对上号，急急忙忙把最喜欢的练习生名字放到最前，仰着脖子翘首以盼。
“killer”
“killer”“killer”背景音渲染沉重气氛，咔哒咔哒脚步声随着鼓点踏入人心。除center楼飞跃不动之外，其余练习生们按着千百次排练好的，卡着位，身体犹如机械一般动作着，似乎举着枪，从火光染就的血海归来。
“月光从身旁掠过，带着你的笑涡~”付一成唱第一句，略微有些平，但之后江十越一开口，台下就肉眼可见的疯狂了！
“凸(艹皿艹)，你听到了什么没有！被神吻过的声音！我的耳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是谁！”台下群情激动，欢呼一阵阵袭来，台上却仍是不动如山，台风稳健。
江十越舞台表演经验很丰富了，打歌舞台也上过许多次，这些小场面还是hold住的。
“月色洗涤的灵魂，如此纯洁的你，却像个杀手，制造混乱，将一切狙击。”唱到这，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赵尧锦月色下近在咫尺的脸，看上去好像毫无欲望，然而，却像是恶魔的触角，毫不留情地要把他拖入深渊。
“我心握在你的手里，破碎，你却如此无情，将我囚禁。”是啊。这颗心，早就遗失了，被囚禁到他也无法找到的地方，除非那个人开口，狠狠伤害他，否则，是找不回来了。
一个转身，江十越part结束，静静当着背景板，整个人却沉浸于歌曲之中，带着数不尽的寥落和哀伤。
“……不要啊我的小哥哥！”捧着心，只觉得它已经完全碎了。“给你给你都给你！”要不是不能现在投票，投票器按键都要被心痛地按碎掉。
炫酷的杀手吸睛只是一时，这种带着些莫名忧伤的气质型杀手，才是狙击女心的大杀器啊！有人这几句词，就被完完全全吸了粉，只想凭借自己奉献的那一点点微薄的力量，让他在生活中能再少一丝真正的忧愁。
“eon，觉醒，不要再抗拒，我的爱人。eheregirl，我所有的爱，都将奉献给你。”江十越磁性地嗓音像在耳边呢喃，说着情话，没人想抗拒。
“这么快……”听不够啊。
“要是能这个声音哄我睡觉，此生足矣。”台下有人开始忍不住幻想，收获旁边小姐妹白眼一枚，但心底还是默默赞同的。
这嗓音，太犯规了。颜也好。
“killera组会不会太牛了一点？”一点都不稚嫩啊，因为听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有些疲惫的耳朵和眼睛，就像是被洗了一遍，满满的全是幸福。
“是啊，看来b组危险了。啊，有点担心。”旁边人接茬。
“你该不是要投同情票吧？”上下打量那妹子一番，有人疑问。
“……”是的。如果有喜欢的小idol，她肯定投b组。
这个世界有人慕强，也会有人同情弱小，所以，很多人并不会因为你强大就理所当然追随你，泛滥的同情心驱使下，实力不足但有其他吸引力的idol就成了她们pick的首选对象。
a组下台，染着一头飘逸白毛的赵尧锦从旁边经过手欠地捏了江十越精瘦的腰一把。
在后台，听着歌，看着特写，觊觎好久了。
灯光把赵尧锦的头发染成红色，他穿着一身劲装，略显随意地半蹲在舞台右侧，偏着头，唇角微勾，玩世不恭地露出一抹邪笑来。
他，来了。
这个世界，准备好了吗？
“月光~”女声微弱。
“月光~”“月光~”吟唱起，毫不相同的感觉，在小小的改编下，绽放出异样的神采。
“月色被囚禁~~~~~”由低至高，程城刚出列，就飙了一个高音，惊艳众人。
“艹！今天是搞到了什么宝贝！”有人低咒，却热血沸腾。
前面一个舞台如果说是传统杀手，狂霸酷炫拽，那现在这个舞台的杀手，好像有点疯狂有点彪啊！
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屏住呼吸张着嘴巴看表演。
max的rap，亢云杰的舞。
“不输啊。”有人兴奋感慨。
“爱情把你我吞噬掉，baby~”赵尧锦走到台前，手指在唇间，比出一个飞吻，漫不经心，但却理所当然，似乎全世界的人都会爱他。事实上，在那个吻飞出的一瞬，棚内的气氛也达到了最高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天使下凡？不对，这是什么恶魔重生？
“啊————————我死了。”
“赵尧锦！！！！！！”除了尖叫，好像也没什么能够表达。
“我的爱，请你不要再发抖，别害怕（害怕），别抗拒（抗拒），接受我。”赵尧锦很享受这灭顶的欢呼，身体自由自在地舞动，他不去想动作标不标准，任凭血液沸腾，肢体原始支配，神情却有一瞬的恍惚，只觉得这舞台上的一切都恍若隔世。
“接受接受接受啊宝宝！谁不接受你我骂谁！”台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有人都要跳起来了，“别哀伤别哀伤，天赐神颜不应该哀伤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我要回去给他投票！今天也必须给他投票！全家没有人可以不给他投票！”
“这些人是疯了吗？”虽然也觉得不错，但还是有人心里默默吐槽：“其他人的表演也不错啊。”
是，不得不说，整个b组，表演都非常有水准，可如果要打分，十分满分，平均也就七八分。可赵尧锦的表演，赵尧锦的脸，在喜欢他的人看来，就是十分满分。实实在在的满分，眼里只有他，大屏幕出现他的脸，尖叫，大屏幕别人的part，睁大了眼睛看着遥远舞台上的背影，尖叫。
“爱情把我吞噬掉，像火焰炙烤。锁链，囚牢，我要挣脱这一切，像是杀手，狙击你的心。”最后一句歌词唱完，赵尧锦就彻彻底底沦为了背景板，不过这背景板有点太过耀眼，不小心遮盖了其他人的光芒。
“不管了，嗷嗷嗷江十越对不起，我背叛你了……呜呜呜，我必须给我的小天使投票呜呜呜……下次再补偿好了。”
“万恶的节目组，我回去就充卡投票！”
虽然投票通道还未开启，但显然，追星女孩们早就忘记了这一点，想为新的小墙头投票的心思占据了所有。
于是，舞台结束之后，在b组人往结果公布的房间走的那几分钟，投票的全民制作人差点把投票器按烂。
当然，大家口味是各不相同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吃赵尧锦那一款，怀着公平公正的心态，投给了他们个人认为最优秀的那一位。不过，killer的对决之中，投弃权票的比率大大减少，因为即使再难以抉择，他们也不想放弃支持喜欢的人的权力。
“蹬蹬蹬灯~”赵尧锦探出脑袋，程城紧随其后：“我们来了，等很久了吧！”
“欢迎欢迎~~~表演很棒！”“你也很棒很棒了，哈哈。”a组众人起身迎接。
一波商业互捧之后，大家都坐下开始等结果。
煎熬。
白色的空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跳出他们所想看到的结果，又是企盼，又是忐忑。
“来了来了！”林鹤惊呼。第一个出现的是程城。
“55票！”程城眼里惊喜。
“好高！”付一成心里一惊，马上看向自己的评分格，出来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余旭。
“34！”还好还好。起码还有34个人喜欢自己。余旭心里美滋滋。
“26！”付一成心里有些复杂，之后林鹤的也出来了。
“37……”林鹤算是满意。
差距这么大吗？a组的人没想到。
但是还有楼飞跃和江十越呢。
终于，楼飞跃68票！max只有13票！扳回一城！
唐糖23，亢云杰48。
现在比分，151比153，咫尺而已！
大家都紧盯着出分表，赵尧锦和江十越却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又同时闪避开。
屏住呼吸，橙色的光一闪，变成鲜红！
“108！！！赵尧锦，你有108！！！”
b组成员都高兴地跳了起来，一万票！一万票到手了啊！！！！！这是逆袭！几乎不可能的胜利！！！！啊啊啊啊啊，没跟错人，队长牛b！
拿了82票的江十越，也被a组众人拥抱。
够好了，够高了。
虽然心里理解，但难免有些失落，唐糖更是眼睛红红，他是组里最低分，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家。
那家伙，怎么就那么招投票的粉丝们喜欢？付一成想不通。就靠脸吗？
围着被簇拥的功臣，b组的人个个笑的见牙不见眼。
这下，之后第一波网络投票无论结果如何，稳稳不会出局了！
表演舞台完全结束之后就是这次公演排名宣布，由高至低。
不过洗牌之后，很多高票练习生都被那一万票挤了下去，名字消失无踪。
来超星练习生的成员，自然是了解过以往投票情况的，一开始就吸引目光的人自然不惧这区区一万票，但是，如果是没有镜头默默无闻的小透明，那这一万票，就是保证自己不在第一轮淘汰的护身符。
现在，护身符丢了。
而且，谁又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第一时间在这一群优秀耀眼的人中脱颖而出呢？
纯看现场票数，最后是一位叫许郢的练习生以127票夺得了小组对决的投票第一，赵尧锦不过是第三，江十越第七，楼飞跃居然榜上无名。
知道自己赢的组别自然是欢天喜地，输的组别整体气氛却有些沉重。
一切都变了。赵尧锦昂着头，看着屏幕。
他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赵尧锦垂下眼，但是，他也只能去过好自己的人生。至于因此而改变的，他也无能为力。他不是圣父，没有责任普度众生不是吗？
不过才短短一月，前世的一切却恍如一场大梦，那既定的一切开始慢慢远离，就如笼罩着烟云一般，变得朦胧不清。
现在的路，是全新的，得靠他自己去走。
赵尧锦不知道，他的神情，不论是开始的疑惑，还是之后的恍惚，都被摄像机完完全全地记录了下来，或许会被剪辑播出，至于粉丝们之后会做怎样的解读，那都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了。
不过，所有的猜测注定都会与真相背离：重生，如果不是亲历，根本不可能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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