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教学
江十越站起来，调出手机里的音乐，连到音响上。
定好时间，镜子前摆好pose，音乐前奏一响，身体就随着韵律舞动起来，动作行云流水，力道恰到好处，手臂上的肌肉随着激烈起来的舞蹈时而鼓胀，时而收缩，步伐流畅完美地就像是艺术品。
鼓点嘣嘣敲响着，就像敲在了赵尧锦心上。他每一个手势，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踩点，每一个走位，每一个配合，就像是刻在了记忆里，精准已极，即使这群舞现在只有他一人，也可以看出整支舞的情绪，看出那黑暗中挣扎求而不得的苦痛。
真好看。
但……还有一个缺点。
“你应该戴帽子的。”赵尧锦揶揄。
“为什么？”江十越一曲跳完，虽然没有真正舞台上的灯光下那种紧张激动，但强度这么大一支舞跳下来，还是有些喘，尾音便颤了颤。
“太帅了，让人想歪。”
他跳得很好，可是，架不住赵尧锦自己别有心思。
享受过江十越一对一辅导的赵尧锦，偷偷对比了亢云杰和江十越教学风格之后，发现还是更喜欢江十越一点。怎么说呢，江十越严格，却又温和，而且点评往往一针见血，帮助人调整也很快，亢云杰，他可能自己知道正确的是什么，也可以正确示范，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帮别人更好地纠正。
现在，江十越在前面辛辛苦苦跳，半夜给他开小灶，这用心不可谓不良苦，本来这可是个观摩学习的好机会，有一个大神带着你跳，比单纯看视频琢磨可好多了。
可赵尧锦因为多日高强度的练习，脑子正晕晕乎乎的，刚才气氛又暧昧地刚好上头，看着他吸个烟都把自己性感得在心里尖叫。虽然人好端端在练习室坐着，心思却早就飘了。要是说之前，看江十越跳舞是在研究他的发力点，研究研究肌肉走向，现在脑子混沌了的赵尧锦看着他跳舞，眼睛也只是在宽肩窄腰上逡巡，之后在心里为那个力道十足的顶胯无声尖叫三分钟，哪里有心思学习？
他……
有点想谈恋爱。
赵·恋爱脑·尧锦觉得现在脑子里全部是黄色废料，需要一个遮天蔽日的大帽子把眼前这个人从头套到尾然后打包送走才可以重返清净。
江十越看赵尧锦说不出个所以然，也不逼问，拧开一瓶水润了润喉，就到音响那把音乐挑出来：“现在轮到你跳。”
实力嘛，这种东西，别人看到了也偷不走，都是自己练出来的，完全没必要遮遮掩掩。这个节目其实有些人拿到了摄制组专门打造的剧本，要走什么什么人设，或者前期默默无闻，后期逆袭上位；或者前期小白花，后期黑化等等等等，江十越却不想要。
所有的人设都是虚的，靠粉丝、观众买账，只有实力才是真的，既没必要前期刻意隐藏，又没有必要靠剪辑来夸大。
再说，赵尧锦和他不同，他最大的优势不在实力上面。
“开始吧。”
江十越眼神一凛，追随着前面那个逐渐开始舞动的身影，只觉得他每一个扭头，每一个笑容，每一次伸展，甚至每一次呼吸，都像雨点打在他的心上，被那蔓延的炽热滚烫的火舌贪婪舔净，整个人整颗心蒸汽四散，被熏地熨熨帖帖。
他整个人就像在发光。
这，或许就是偶像的魅力吧，即使前方道途漫长，四周满是荆棘，或者是通往炼狱，但也让你心甘情愿沉沦。
江十越舔了舔干涩的唇，拧开盖子，灌了口水。
“怎么样？”赵尧锦对着镜子专心跳完，余光还瞟了瞟角落蹲着的江十越，自己觉得不是很满意，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那，现在，一切就交给江老师来评点了。
在赵尧锦殷切的眼神中，江十越默默摘下自己的粉丝滤镜，还是觉得不错。
但是，教还是肯定要教的。不教怎么能行？
江十越站起身：“这个嘛，一句两句说不请，我手把手给你纠正吧。”
赵尧锦动作定在那，身后气息突然靠的极近：“！……！”
半小时后，耳根红透的赵尧锦终于肯乖乖跟在江十越后面回寝室睡觉了。
或许他也不知道，在无意识间，只要得到江十越的肯定，他对自己的自信就会上升两三个台阶，得到表扬之后更是心花怒放自信满满。之后的两天，赵尧锦再没掉过链子，还得到了包括舞蹈导师cara在内的一致肯定。
程城拿着毛巾擦完汗，凑过来，悄悄质问：“你是不是找江十越开小灶了？”
“怎么这么问？”这么明显吗？他也没教自己什么啊。
“废话，你状态进步太多了，整个人还跟吃了蜜似的在云端上飘，谁看不出来啊。诶，早知道江哥人这么好，连对手队伍都帮，我也去让他指点一下就好了。”程城日常羡慕赵尧锦的好室友。
八月十号，就是正式上公演舞台的日子。
埋头训练了十天，数不清的汗水，今天晚上就要见分晓了。前两天彩排，辰逸然pd也来了，一直把他们所有的舞台表演看完，都给出了点评，这才离开。
赵尧锦又换了个发色，这次是一头银发，刚染完正在做造型，余旭经过都笑喷了：“赵尧锦，你这是上台演白毛女啊！”
赵尧锦看着镜子，确实只比纯白要灰一点点，但是舞台灯光是暗红与黑色交织，白色是最为显眼的。赵尧锦倒是不怕，他的优势不就是脸么？只怕不够显眼，可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
100个帅哥，在500位观众面前的首次亮相，可是引足了期待。
超星练习生已经举办了四届，除去有一小波节目博爱粉是每一届第一次录制即使自掏腰包也都要来，更多的则是导师的真爱粉，辛辛苦苦在微博平台上转发宣传满足各种条件，为的就是见偶像那一面。现在，录影棚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队，大波粉丝等待入场，大多拿着的是辰逸然pd的手幅，还有一小部分是纯粹抽奖得来的，在节目组手幅发放处看着一排排证件照认了认脸，挑了几个喜欢的人打算现场应援。
进了录制现场，大家都有些激动。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像上一届楚曜那样帅气的。”有人期盼，他就被星光娱乐的楚曜圈了路人粉，可惜楚曜发展不太好，资源又没跟上，现在差不多糊了。
“肯定有啊。”旁边一起来的小姐妹翘首以盼，她刚才仔仔细细看了，证件照那里好多小哥哥真的是颜值高，要是没有p过度，那都是她的菜啊。这一届，貌似质量比之前的好很多，第一眼帅哥就不止十个，她手幅都有点拿不下了。
“pd、pd、pd出来了！”手臂被狠狠抓住，旁边都充斥着尖叫，气氛直接随着那个身影的出现被推向高潮。
“辰逸然！！！！”有人狂吼，手幅都快要摇烂，只想要得到偶像一眼的垂怜。
坐在后台，练习生们都被几乎把棚顶掀翻的粉丝热情震撼到。
“天呐，pd魅力真大。我要是也有那么多人喜欢，收获那么多欢呼声就好了。”有人感慨，望着屏幕的眼满是羡慕，还有蓬勃的野心在茁壮生长。
“放心吧，只要表现好，迟早可以的。”有人安慰，但心底却知道，这条路有多艰难。
台前的欢呼，台前的光鲜亮丽，不知道背后要付出多少汗水和努力，也不知道，就算你努力做到最好，又会有多少人依旧背后诋毁你。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无论如何都要往前走的。
一百个人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澎湃与紧张，为等下自己要站上的舞台，为即将打在自己身上的绚烂的灯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大家稍安勿躁。”辰逸然pd等待着导播示意，看一切都准备就绪，才正式开始主持。期间表白不绝于耳。
“大家都爱我都收到了，非常感谢每一位制作人对这个节目的大力支持。你们来到的是超星练习生第一次公演现场，现在，我开始宣布投票规则。”
“小组对决投票规则，台下的500位全民制作人每人在每首歌曲有一次投票机会，可以投给同一首歌曲表演中你最喜欢的练习生。如果对舞台表演不满意，可以投弃权票。一共八首歌，十六次舞台表演，八次投票机会，大家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大家扬起了自己的手幅和投票器。
“好，那就有请《想你》a组！”
……
时间在一次次舞台表演中飞逝，场馆中粉丝的热情也被推得越来越高。
江十越，楼飞跃等人在后台准备着，站在待场区，前面灯牌手幅交映，让根本没有舞台经验的唐糖脸色更白了。
付一成也呼出一口浊气，在旁边安慰他。“没事，我们已经练得很熟练了，不会出错的。”
“嗯嗯。”压着恐惧，看着旁边的队友，唐糖定了定心，也鼓起了勇气。
pd上了台。
“刚才那首甜甜的情歌有没有打动你呢？之后的这首歌就厉害了，《killer》，杀手，究竟是哪个帅气杀手会狙击你的心？现在有请《killer》a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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