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敌人

在把肯尼骗去给她打白工找巨人小队后，欧若拉在瑞贝尔克的日子，是安定了下来。

        来自玛利亚之壁的难民，通过特罗斯特区瓮城周转，发往罗塞之壁内的四个主要的难民安置点，均远离南部城区。所以，瑞贝尔克的粮食价格上涨幅度不算惊人，仅仅20而已。平摊下来，欧若拉花给每个人每天吃饭的钱，是2法币。就算坐吃，山也不会空。

        团队的一行除了尤弥尔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外相十来岁的儿童，做什么正经事也都不方便。在街上因为各种原因起的纠纷，跟人打过几架后，欧若拉索性也不去城里了。学习小组的吃穿用度多走点路去乡下买，少了在城里摆摊要付给领主的税，价格还便宜了3成。

        不进城，无所事事的欧若拉也就全身心投入进了义工的工作中，买了点教材，自己琢磨着教小乞丐们学算术和认字。总体进度非常缓慢，去掉几个极端值，剩下的大部分人花了一周多时间，也就学会了从1数到100……但代号为w1，v1，a3三人天资聪颖学的非常快——也许是因为他们是家道中落沦为乞丐，所以本来就识字。现在，只是在温故而知新而已。

        王历845年7月14日，晴转多云，西南风二级，室外气温最高29度，是怡人的一天。连续对牛弹琴多日，欧若拉觉的有些精神虚弱，便把教学任务丢给先进生w1,w2,a3，克里斯塔4人，让她们去带后进生复习她已经传授过的知识，自己则去觅了个阴凉地，摸鱼睡大觉。一觉睡到中午，肚子饿了才回家白吃午饭。

        “老大，老大，不好了！”

        端起饭碗刚扒两口，还没吃出个滋味来，先进生a3就来给她找事了。a3是所有小孩中最活泼的那个，脑子机灵学习学得也快，深得欧若拉喜爱。连他都不能应付自如的问题，恐怕非同小可。

        “怎么回事？不要急，慢慢说。”

        待同样从外面赶回的a3喘上来气后，他着急的诉说起了情况：原来他负责的学习小组，早上出去森林那边，采摘野果补贴家用。到集合时间，组员中的z1没有按时回来。他们分散开去找z1，一无所获。a3怕剩余组员走失，或者遇到什么危险情况，赶紧命令停止对z1的搜索，所有人回家，请欧若拉拿主意。

        “你做的很好，停止搜索工作是对的。森林对你们来说是未知的领域，面对未知的危险及时撤出……非常正确的选择。”

        欧若拉皱着眉夸奖a3的才能。令她担忧的是z1的安危。森林里应该没有什么猛兽才对，但是也许有毒蛇，也许有毒蘑菇。以墙内的医疗水平……一旦中毒，恐怕凶多吉少

        。但不论如何，死也要见尸，不可能说人没了就放弃搜索。

        “你们都留在家里继续学习，森林里可能有危险。尤弥尔，a3，你们俩随我去找人。”

        “会是什么危险？”

        尤弥尔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她和欧若拉在森林里住了好些天，没见着什么能对人类产生威胁的物种。

        “最大的可能性是毒蘑菇。也有可能踩到了猎户的捕兽夹或者陷阱……”

        “会有事吗？”

        a3担心的问道。

        “但愿没事。”

        欧若拉也只能这么回答。在心里，她已经提前为z1默哀，感慨人命如草芥了。

        旧教堂处在城区边缘的位置，离森林靠近城区的北部边境有五公里的直线距离。人走路的话要一个小时间才能抵达，但难不倒两个巨人。时间就是生命，欧若拉把a3像背包一样扛在双肩上撒开丫子跑步前进，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完成了这五公里的负重越野。一进入森林，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叫所有人都感觉肚子一凉，肠胃仿佛在急剧收缩一般发出了“古拉”的声响。这本是正常生理现象，但欧若拉的直觉却无端的嗅到不令人安心的气息——是危险？

        会是什么危险？

        放下a3让他带路，欧若拉思考着自己在研究所里学过的野外生存技巧科目。野外的紧急危险包括有毒植物（被动伤害），有毒动物（往往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猛兽（往往不会主动攻击成年人类），沼泽（这里有吗？），猎户的陷阱（往往只能伤人不能杀人。倘若误触应该会大声呼救才对）。所有这些条件一列出来，可以很容易判断出，z1最有可能遇到的危险是猛兽——那他现在大概已经是破烂不堪，令人作呕的一滩血肉了。

        那场面少儿不宜。欧若拉盘算着，是不是该支开a3，以免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童年创伤。

        “我们就是在这里分头的，z1他是往这个方向去了，我们沿着这里大概各自前进了4分钟，到快听不见彼此声音的时候，我把大家伙都喊了回来，”

        a3所指的位置，标志物是一座大树桩，周围有大概8x8这么宽敞的空间里没有高大的乔木，确实是合适的集合地点。

        “a3……你就在这里停下吧。前面，可能有危险，让我和尤弥尔去查探就行了。”

        “那怎么行？”

        a3把拳头放在胸口，

        “我是z1的组长，我害他陷入了危险之中，我怎么能撇清责任对他不管不顾！”

        “好孩子，不要逞强。要说责任，是我给你们布置了对你们来说有危险性的任务。我不能允许我的错误重复第二次。所以，听我的命令——你留下来。”

        看欧若拉严肃，a3踌躇了。欧若拉以为他听话了，呼尤弥尔一起出发，行至半途，没想到a3一咬牙竟然又黏了上来，好说歹说不肯走，称是他们有些地方已经调查过了，要给欧若拉指引他们还没搜查过的，z1最有可能的出事的方位。

        “z1！？z1！！”

        三人顺着a3所指的方向径直走，竟然真的发现了z1的衣服碎片。欧若拉心一揪，还没想好要怎么把a3拦住，他就已经朝密林处冲去了。没有多想，欧若拉和尤弥尔跟着他冲，几步只有，她们看到了靠坐在树干上，头撇向一边，没有生机的z1——

        “！！？？”

        “尤弥尔！！？？”

        注意力都放在了z1上，以至于欧若拉一脚踏空，险些掉进了枯草布置的地刺陷阱中。阿克曼的肌肉记忆让她在大脑还没有意识到错误之前，踩在地上的后脚已经重重发力，帮她越过了陷阱。

        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还在空中时，就嗖嗖的两支冷箭，从z1的方向迎面射来。没有立体机动装置，阿克曼也不能在空中翻滚，她只能握紧拳头用胳膊硬吃箭矢伤害保护面部。而另一支箭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尤弥尔，尤弥尔可没有她这么厉害，直接被命中面门，倒地不起——

        落地后，换她不给敌人重新装弹的时间了。箭不能拐弯，所以敌人就在正前方，无所顾忌的欧若拉在森林中爆发出的80迈的速度，让她在对方再装填之前，就抵达了他们面前。

        是两名猎户打扮的中壮年男子。欧若拉不废话，凌空一脚将其中一人抬起的胳膊带着他想要防护的颈椎一起踢断。另一人抽刀想趁欧若拉重心不稳打近战，可阿克曼岂会在和凡人的战斗中卖出那种破绽？借着顺踢的余势，欧若拉的后摆拳也同时到位，打歪了敌人快刺进她身体的匕首。

        “啊啊啊啊啊！”

        一击的劲道就足以要人命的欧若拉，制服第二个人不需要三下呼吸。向后防守的下一套动作，是转身迎面过去的右手摆拳。她刻意放慢了速度让敌人能格挡她——用手臂骨折的下场换取不至于直接死掉。猝不及防的疼痛让敌人肌肉失力，被欧若拉的力量直接掀翻在地。咔嚓！！接踵而至的攻击是对他完好左手腕的重踏，这下，他两只胳膊的骨头都被粉碎，绝对不会有什么还手之力了——

        “说，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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