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永怀尘灵力尽失
柳仙殊和萧守一都不由得一怔，相互对视了一眼，听着永怀尘又一次叫了一句“水”，心里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奶奶的终于醒了，水、水呢！”
萧守一长舒一口气，脸上顿时有了笑意，又扫视了一圈无垢居，手忙脚乱地倒水来。
幸好柳仙殊心细，日日叫人备着茶水，否则就这师徒俩折腾来折腾去，无垢居的茶壶都该结蛛网了。
“咳咳——”
永怀尘被扶起来喝了水，突然就猛咳起来，呕出一大口血。
“师妹，怎么回事啊？”萧守一紧皱着眉头，一只手轻抚永怀尘的背给他顺气。
柳仙殊接过杯子，松了口气道：“正常，淤血吐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永怀尘的症状，分明人已经安安稳稳醒来，可浑身灵力尽失，恐怕再也无法修炼了。
“对了，萧长老，我师尊呢？”永怀尘突然想起神志失控的晏不识，着急问道。
“啊？”萧守一怔了一下，“啊！你师尊他、他已经没事了，在休息。”
萧守一暗暗在心里揩了把汗，这大的醒了问小的，小的醒了问大的，偏偏晏不识现在的情况简直一言难尽。
“那个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啊？”
萧守一手顿了顿，吞吞吐吐道，就连看着永怀尘的目光都有些紧张，柳仙殊知道他是要提灵力尽失的事，立即狠狠瞪了萧守一一眼。
“怀尘，你现在刚醒，身体状况有些不对劲是正常的，过几天就恢复了，你先跟我讲讲，剑冢内都发生了什么？”
柳仙殊说着，将萧守一给拉到了一边，自己则坐到床头去，她是不放心将小朋友交给这家伙带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只期盼能从剑冢内的蛛丝马迹中，找到永怀尘灵力尽失的原因，也好对症下、药。
“我”永怀尘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欲言又止。
他看得出来，柳长老是想隐瞒什么，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他的体内，丝毫感受不到灵力运转。
为什么会这样，剑冢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永怀尘努力地想要去回忆，却突然脑子嗡嗡的疼，打断他的思绪。
“怀尘，怎么了？”柳仙殊见他突然捂住脑袋，神情痛苦，忙关切道。
“我不知道。”痛感渐渐散去，旋即而来的是一阵眩晕，“我只记得师尊向我一剑劈来，然后我往剑冢里跑，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永怀尘捂着昏沉沉的头，另一只手紧攥着被子，咬牙道。
“师姑，我的身体是不是再也无法修炼了？”
正当二人为难沉思时，永怀尘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柳仙殊对上永怀尘质疑、泛着猩红的眸子，一时间话梗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萧守一见她为难，索性在身后开口道，“这件事你得问晏不识，剑冢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你为何失了灵力，我们也不知道。”
两个人都刚醒，他们根本就没时间去问剑冢内发生的事情，再加上永怀尘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见，大家一时间都束手无策。
“师尊醒了吗？”永怀尘深深吸了一口气，顿觉头疼缓解了不少。
“醒了。”萧守一如实回答。
“我要去见他。”永怀尘心中紧了紧，他隐隐觉得师尊一定知道些什么。
萧守一神情顿时为难了起来，他向柳仙殊递了递眼色，柳仙殊立马会意，“醒是醒了，但刚刚躺下，等他身体好点了，我们再带你去见他。”
“你现在的身体也不宜走动，且在床上再静养一段时日，你身体的事情，我和你师伯会想办法的。”柳仙殊担心他就此一蹶不振，又补充道。
永怀尘怔了一下，心中纠结，若不尽快问清事情原委，恢复灵力之事根本无从下手，他辛辛苦苦走到现在，不能就这么沦为废人。
“那一有消息，烦请师姑师伯告知弟子。”永怀尘双手死死攥着被子，失落道。
“好，你先好好休息，我与柳长老先去晏不识那儿看看。”
萧守一说着，看向永怀尘的神色忽然有些异样，他暗暗揣着心事扶起不舍离去的柳仙殊。
二人轻轻阖上无垢居的门，无垢峰本就冷清，如今空空荡荡只有永怀尘一人，偌大的山峰更显得落寞。
“这孩子也是可怜。”
柳仙殊缓缓叹了口气，正欲加快步伐，却瞧见萧守一跟在后面埋着头，心不在焉的，仿佛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你怎么了？”柳仙殊问。
萧守一怔了一下，还是决定和盘托出，琢磨道：“你有没有觉得怀尘看上去怪怪的？”
“怪怪的？”
这下换成柳仙殊不明所以了，她往日里与永怀尘并没有什么交集，一时间也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今日他听见晏不识情况好转，第一个念头，竟是要去问晏不识关于自身灵力的事情。”萧守一双臂交叠在胸前，不解地皱眉。
“这不是很正常吗？”柳仙殊更是疑惑。
“灵力尽失，对于任何修士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打击，更何况永怀尘这样小小年纪就买入渡厄境后期的天纵奇才，若不是今日的变故，将来的成就恐怕不比他师尊差。”
“况且我看怀尘那孩子方才的状况，已经比许多人沉稳得多了。”
柳仙殊说至此处，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修行这么多年来，她见过无数英才的陨落，疯的疯、死的死，却从未有永怀尘这样不吵不闹的，那孩子心性倔强，不愿像任何人露出自己的弱点，也不知这样下去是好是坏。
“不对”，萧守一摇摇头，“若是寻常人倒也罢了，可若是永怀尘，得知晏不识醒来后，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那应该是什么反应？”柳仙殊不解。
“惊喜、关心、急切？”萧守一列举着，总觉得永怀尘的态度里，少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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