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大阵

花间醉不禁“噗嗤”一声，接着便听星玄哈哈大笑，玉蝶飞愣着看着三人，说道：“你们不是不爱喝吗？”

花间醉起身道：“诸位前辈，若不嫌弃，这壶让末学来做吧！”

四人眼睛一亮，都拍手叫“好”，玉蝶飞拿起壶，道：“我和你去！”

于是两人进了星玄的磨坊，花间醉用神识看见磨坊下有酒窖，里面梅酒桃酒堆积如山；暗暗心惊，哪里敢问，索性装作不知。备妥了黄豆和泉水，便与玉蝶飞边磨边聊了起来。

玉蝶飞听花间醉说到仙门间的事，听得新鲜，道：“原来仙门之间如此流传天缺的事啊！”

花间醉缓缓倒着泉水，道：“没想到此处竟是天劫主战场。”

玉蝶飞点点头，道：“因为混沌功体在我们这。一千两百年前那次好多前辈都牺牲了，连无色前辈也是，凌霄师叔便是那时的前辈转世。”

花间醉思索道：“无色前辈……听说也是混沌功体、五蕴彩绫。”

玉蝶飞缓缓推着磨，道：“是啊！”

花间醉道：“我翻阅古仙史，发现那时终南山有位前辈名讳也叫『凌霄』，难道便是天策帝？”

玉蝶飞点头道：“是啊！那时他和师祖约定，来世要为他治世。”

花间醉恍然大悟，道：“于是便成了天策帝。”

玉蝶飞问道：“这在仙宗大家都知道的。你不知么？”

花间醉摇摇头，道：“仙门都是圣祖降临以后才有的。我曾去寻终南山那支古仙宗，却未找到。”

玉蝶飞嘻嘻一笑，道：“看来是不能让凡间知道。听说凡间规矩多，很多事不能说，我也不懂。”

花间醉心想此事若流入凡间，肯定会诌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故事，点头苦笑，说道：“原来如此。那么五百多年前那回呢？”

玉蝶飞添了一杓黄豆，推着磨道：“和你猜的差不多，天缺异气冲破封印，夹着魍魉出去了。”

花间醉点头道：“而这魍魉非比寻常，沿途死伤化为魍魉，越滚越大！”说着，缓缓倒入泉水。

玉蝶飞推着磨道：“后来师祖将天缺重新封印，将魍魉清理了。”

花间醉点头道：“我们传说称『净化』，传言这当中贵山混沌功体的凤歌前辈也牺牲了。”

玉蝶飞点点头，道：“是啊！因此五蕴彩绫便传给我了。”说着，抖了抖肩上的五蕴彩绫。

花间醉心头一凛，又添了壶泉水，道：“但这便奇怪了，天缺异气只有混沌真元和生灭同天境界的人能克，圣祖不是混沌功体，一千多年前，他境界也未到生灭同天，当年是如何净化的？”

玉蝶飞道：“有无色师叔祖啊！”

花间醉道：“不是牺牲了么？”

玉蝶飞一愣，手中的磨也停了一下，道：“咦，是耶！”

花间醉问道：“还有『天崩地裂，圣祖重合天地』，这传言也很奇怪。”

玉蝶飞推着磨，问道：“哪里奇怪了？”

花间醉问道：“贵山有重合天地的术法么？”说着，缓缓倒入泉水。

玉蝶飞一愣，“咦”了一声，手中的磨又停了。

花间醉也问出了神，那壶水便一直流着，道：“我以前以为重合天地便是裂谷造山，挪移地脉之类，但今日所见，应不是那么回事。”发现流出的豆汁变稀了，吃了一惊，赶紧将水收住。

玉蝶飞也加紧磨了几下，道：“嗯……天崩地裂，三耀失序……是封印里的天缺崩开么？”

花间醉见豆汁色泽恢复，这才放心，道：“或许真是如此。天缺崩裂，因此天缺异气才冲破封印？我以前听前辈们说『天崩地裂，三耀失序』，还以为是假的。”

玉蝶飞边推磨边思索道：“天缺崩开……那该如何补啊？”

花间醉问道：“嗯？你也没听说？”

玉蝶飞一愣，摇摇头，但又道：“或许师父师叔知道。”

花间醉问道：“但若是那样，只剩那点缝隙为何不补起来？”

玉蝶飞一愣，道：“咦！是耶！你头脑真好，连这都想得到！”

花间醉暗冒冷汗：如此说来，天缺历史难道是假的？若天劫降临，这古仙宗还靠得住么？

话说江书客凭着神秘人的指点，寻到了樊六爷的祖坟，回到自己设的三界护法阵。一入阵，便听得樊六爷“大师……大师……”的喊，却不理会，扬手便扔给樊六爷一支布囊，道：“拿去！祖坟灵石和坟土！”

樊六爷仓皇接过，觉得那布囊虽小，却沉甸甸地，然后才反应过来，惊喜叫道：“果然是大师，竟然真的找到了！真不愧是……”见江书客瞪了过来，才想起这大师不要人夸，赶紧住口。

江书客续道：“出去再给你画图。”

艾攸赶紧铺好了坐榻，道：“师父您休息一会，弟子给您烧酒，喝完再回去。”

江书客坐了下来，从行囊拿出一支青色的瓷瓶，拔开塞子饮了，道：“不必，你先带樊六爷出去，我还要再探一探。”

艾攸一呆，问道：“师父？”樊六爷欢喜道：“大师，发现妖魔巢穴了？”

江书客三两口将那瓶“归元露”饮尽，真气恢复了不少，瞥了樊六爷一眼，道：“妖魔自有收它之人，里面有个东西比这还了得。”说着，将空瓶扔给艾攸。

艾攸将空瓶收起；樊六爷问道：“难道是妖魔的头头？”

江书客也不回话，拿出卦盘拍了两下，看着盘面沈吟不语。艾攸心想：“师父在做什么？”见师父看了一阵，便将卦盘收回背后，完全没碰棋子；心想：“难道刚才是在算？奇怪，师父不是说要摆好棋子才能算么，莫非改算法了？还是说这其实是本门秘法？”见师父起身，说道：“师父，我在这等您。”

江书客道：“不必！不顺路。”

艾攸心头一凛，点头道：“师父当心！我和樊六爷在客栈等您。”樊六爷欢喜道：“大师当心！大师一定要请出神仙，收拾这些妖魔！”

江书客心想：指点自己的那位前辈究竟是谁？单手结印，走出三界护法阵，再度往黑暗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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