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成为恋人
青岚嚼了几下，点点头。
“口感确实好很多，就是太麻烦了。”
“我削给你就不麻烦了啊。”
青岚看到司余低着头，颤动枯黄的灯光映在司余的脸庞上，他在给她削另一个果子了，显得那么地一心一意。
青岚的鼻子一酸，眼眶莫名地泛红了，好像里头腻着一泓清泉，一不小心就会溢出来。
很多年后，青岚依旧记得，司余说过，他要给我削果皮，这样，我便不会觉得麻烦了。
“怎么了？”司余抬头问。
“没有，被果子酸到而已。”
半个月后，是青岚的堂兄大喜的日子，宴席上青岚年纪最小，大家总喜欢逗青岚取乐。
这时青岚总是会吐吐舌头，大家就又会把矛头指向司余了。
“司余啊，你什么时候娶我们青岚啊。”
司余便会笑一笑，说“等青岚长大先。”
青岚便会瞪司余一眼，不服气地说“我已经长大了。”
最后大家都被青岚逗笑了，说“青岚想嫁了。”
宴席开始了。
司余是和村里的阿伯阿叔坐一起的，青岚是和阿婶阿姨坐一桌。司余是从外头来的人，自然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一帮大老爷们找各种借口给司余灌酒。酒很糙，劲头很大，很容易醉人。
司余已经尽可能地推脱了，但扛不住一桌人的车轮战，一杯接着一杯，酒滚烫地滑过司余的喉咙，再灌入了胃里面。
“不行了，快醉了。”司余有些醉意了，连忙摆手以示喝不下了。
“醉了怕啥子哟，谁家都有床，随便找张床睡一晚，第二天起来，啥子事都没有了。”阿伯阿叔们不依不饶。
隔壁桌的青岚看到了，赶紧跑了过来。
青岚看了司余一眼，司余朝她点点头，以示还好，并无大碍。
“阿伯阿叔，别灌司余啦，司余酒量不行。”
“司余想娶我们青岚，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呢。”人群里又有打趣说道。
这一说，把青岚说得脸红。
“那我帮司余喝一杯咯。”
“你一个女娃娃喝什么酒嘞。”
“哼，怎么就不能喝了嘞。”青岚一把端起司余的酒杯，这是和平常吃饭用的碗一样大的杯，里头已经被倒满酒了。
青岚一口闷，直接把酒倒进了喉咙里，那是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辣得青岚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穆桂英挂帅也就这气势了。”大家又在取乐青岚了。
“好啦好啦，我们不灌司余了，青岚娃娃放心了吧。”大家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玩就过火了。
青岚感觉天在翻地在覆，她喝得太冲了，酒劲一下子就蹿到她的脑袋上，她感觉脑袋要炸裂了。
青岚朝众人点点头，便转身走了，她要休息一下。
酒席在喧喧嚷嚷中，慢慢地结束了。青岚母亲看到青岚还有点醉熏熏的样子，便让司余带青岚回家休息去。
一路上，司余扶着青岚，青岚还能勉勉强强走路。
“你不能喝还逞什么能啊。”司余无奈地摇摇头。
“还不是为了给你解围。”青岚不满地嘟着嘴，加上被酒熏得通红的脸，青岚显得更清澈动人了。
“是是是，青岚怎样都对。”司余只能顺着青岚的话。
一路磕磕碰碰，好不容易两人才回到家，司余把青岚安置到床上之后，也回自己的房间了，他也有些醉，他也被灌了不少酒。
司余昏昏沉沉地睡着，大约是半夜了吧，那时月亮已经在夜空中央了。
屋外突然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司余，司余。”是青岚，是青岚在叫唤。
青岚扑到司余的门上，粗鲁地拍着木板门上，一边拍一边叫着司余的名字。
“怎么了？”司余起来开门。
怎料门一开，青岚就扑到司余的怀里了，幸亏司余眼疾手快才接住青岚，要不青岚准得摔一跤。
“司余，刚才我吐了，白天吃的东西全吐了，把床弄脏了，只能过来你这儿睡了。”青岚的酒竟然还没醒，她到底是醉得多厉害。
青岚全身无力般，全靠司余撑扶着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你怎样了？还难受吗？”司余关切地问道。
“吐完之后舒服很多了。”青岚有气无力地摇头。
“来，喝杯水漱漱口。”司余倒了杯水给青岚，青岚咕咚一口喝了下去，弄得司余颇为无奈，她总是这么心急。
司余把青岚扶到床上躺下，青岚的发丝粘在脸庞上，司余伸手将其拂开，青岚的脸便全部展开在司余的眼前了。
司余越看越着迷，司余忍不住俯身，吻在青岚的唇上。
青岚感觉到了异样，从迷迷糊糊的睡眠中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她隐隐约约看到司余就在她的眼前是那么的近，近在咫尺。
突然，青岚感觉到一个滚烫的玩意撬开了她的牙关，钻进了她的口腔，缠绕在她的舌头上。青岚惊呆了，那是司余的舌头，青岚挣扎着想推开司余，但她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她推不开，司余肆虐地侵占了她的唇。
青岚感觉到司余的手已经搭在她的衣带上了，青岚心里头一下子就慌乱了，她死死地抓住司余的手。
司余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青岚通过模糊的瞳孔看到了司余的脸，那是一张诚恳的脸，他的眼神中有着恳求。青岚的心化在司余的眼神中，她有些不忍心拒绝司余。
“司余，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
司余点点头，凑到青岚耳边，“会的。”
青岚闭起了朦胧的眼睛，手再也使不出力气了，缓缓地松开。司余轻轻一拉，青岚的衣带便解开了，青岚的肌肤便一览无遗了。
到了三更天，睡熟了的司余感觉到青岚在动，他睁开眼，看见青岚挣扎着，要爬起来。
“怎么了？”
“我要回去了，天亮了阿爹阿母要发现了。”青岚想拿自己的衣服，她是睡在床的里头，衣服在床外面，她的胳膊不够长，探了几次都没有拿到自己的衣服。
司余坐起来，把衣服递给青岚。
“我使不上劲，你扶我一下。”青岚还是觉得全身无力。
“你别动，等我一下。”
司余赶紧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扶着青岚穿上衣服，司余一个公主抱，把青岚抱了起来。
“扶着我走就可以了，不用抱。”
“不喜欢我抱你吗？”
“不是啦。”青岚的手绕过司余的脖子，脸庞埋到司余的胸膛上。
司余将青岚抱会她的房间，发现青岚先前跑去他的房间，是因为青岚的房间着实狼狈不堪。青岚赶紧把脑袋埋得更深了，就像犯错的孩子。
司余把青岚放到凳子上。
“坐好，我去给你换床单。”
青岚看到司余弯着腰，在青岚的床前折腾了半个时辰之久，才勉强把青岚的床收拾干净。
待青岚差不多入睡了，司余才离开的，司余离开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司余去了山上。
从山上往下看，可以将整个部落尽收眼底。四周环绕着大山，大山把这个小小的部落藏在自己的中央腹地。山顶很亮，即使这是深夜，是雪的缘故吧。山太高了，山尖部分常年涂着一层白洁的雪。在夜里，从遥远星空，不知走过了多少个分分秒秒的星光，落在雪上，雪便会亮了，就像月光投在湖面那样，有些耀眼。刚刚入夜的时候，山的背后是会迸发着一圈圈光晕的，像极光，炫丽璀璨。那是月亮升起的方向，就像月亮就躲在那座山的背后，偷偷地窥视这人世间的点点滴滴。
司余抬头仰望星空，看久了会有幻觉的，感觉整个人都飘浮在虚空中，点点缀缀的星辰都触手可及了。飘散的云透着紫色的光芒，其实那不是紫色，只是星光融在浓浓的夜色之中，便有了紫芒的光景。
司余有些心慌，他迷茫了，迷失在这浩瀚的星空中，迷失在人间的是是非非之中。
也许，是时候回去把这一门亲事告诉师父了。
到了第二天，青岚酒醒了，但脸更红了，红到都不敢看司余了。
司余捧着青岚的双手，看着青岚，说道，“青岚，想回去一趟，把我们的事告诉我师父。”
青岚开心地说道，“好啊，我陪你一起。”
司余摇摇头，司余牵起青岚的手说“路太远了，我先回去与师父交代一下，下次来九离山，便是来娶你的，等我，好吗？”
“嗯，青岚听司余的话，青岚就在九离山等着司余，司余一定要快点回来啊。”青岚很想和司余一起去的，但她觉得她长大了，不能再胡闹了。
青岚开始帮司余收拾东西，青岚开始学着做一个好妻子，一个能替司余打理好一切的好妻子。那时，青岚想啊，我不能再给司余添麻烦了，我要能替司余分担解忧。
到了临行的日子，青岚不舍得司余，她却还要逼着自己装成没事儿的模样，她一直送司余到他们相遇的那片山林里。
“青岚回去吧，送到这儿就好了。”司余不让青岚再送。
青岚撇着嘴，装成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说“那就送到这儿吧，再远我也走不动了。”
青岚把包袱递给司余，又帮司余理一理衣裳，青岚低着头，她的眼眶里已经全是泪了，她不敢抬头让司余看见，青岚低声说“司余一定要小心啊，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啊。”
“嗯，会的，我走了。”司余接过包袱。
青岚突然抱住司余，她的泪水很快就把司余的衣裳润湿。
青岚带着啜泣，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司余，对不起，我不争气，还是哭了。”
“好啦，青岚要长大了，不能再哭了。”司余轻拍青岚的后背。
“嗯，青岚长大了，不能再哭了。”青岚用手背拭去眼眶的泪。
青岚从衣裳里掏出一面青丝巾，递给司余。
“这是我绣的，我不在你身边，希望它能陪伴着你。”
司余接过青丝巾，上面绣着一个岚字。
司余终究还是走了，青岚一直看着司余远去的背影，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司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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