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叔和变成异世界美少女的我

调查兵团，墙内王国对抗巨人的主力兵团。

        在享受着高达3成的军费资源倾斜的同时，调查兵团的士兵数量，却很难达到200人之众，仅占士兵总数的百之一二。

        倒不是王都方面有意卡调查兵团编制，只是其短则一月长不过半年一次，新兵死亡率高达三成的壁外调查活动，对衣食无忧的墙内士兵来说着实劝退。现如今，志愿加入调查兵团的青年较往年同期增加了5000，但埃尔文不喜反忧。新兵训练期已经过去了1/3，而他改造调查兵团的进度条才过去不到20——仅有30人明确了愿意为人类的幸福献出一切的觉悟，进入了核心信任名单。若不能在下一批新兵正式加入前，把调查兵团改造成一个大熔炉，后果不堪设想……

        改造调查兵团的事姑且先放一边。在收到欧若拉为始祖巨人而发起的联合壁外调查请求后，他挑选了六位士兵参加行动：

        他本人，埃尔文·史密斯，调查兵团团长，欧若拉唯一信任的人；

        利威尔·阿克曼。“巨人杀手”，墙内最强的士兵；

        米克·扎卡里亚斯。他的嗅觉像超能力一样奇特，既可以辨别巨人的位置，也可以用做测谎仪。欧若拉不信任调查兵团的士兵，相对应的士兵们也不可能因为由埃尔文代为转达的话就把身家性命托付给她。调查兵团和欧若拉的历史性会面，他当仁不让需要在场见证；

        韩吉·佐伊。变态（的）巨人解构者。欧若拉漫谈巨人的存在巨人的意义无关紧要，等于彻底否定了她人生的意义。她需要找欧若拉讨要个说法；

        佩特拉·拉鲁。凑数者。由于欧若拉提及调查行动有两位不会熟练操作马匹的新兵参与，出于方便，调查兵团方最好提供两位精英女性士兵与她们同乘。

        根达·舒尔茨。凑数者+1

        加上欧若拉方的欧若拉，尤弥尔，艾伦，三笠正好十人，满足欧若拉要求的“为了不被大量巨人围攻，小队规模不宜超过十人”。对上级，埃尔文给行动找的借口是“要调查单位数量的人类气息的浓度，能吸引多大范围内的巨人”。这也是这次出行的任务项目之一，不过核心任务他也没有隐瞒：

        “保护始祖·进击の巨人进行实战训练，使其能在心智成熟前自保。”

        调查兵团的六人均是人类中精英的精英。去掉可以使用“小巨人之力”的利威尔，剩下五人斩杀的巨人总长度也达千米。六人联手，同时对付二十头十五米级巨人易如反掌。但墙外，毕竟还是巨人的地盘。它们三五成群的游荡在贴近墙壁的地方，随机却不均匀。说不好路上会遇到什么规模上百的巨人集群。既是为了安全考虑，也是为了两方彼此的互信合作考虑，出发前一天，埃尔文带着特遣队和欧若拉私底下碰了面，让欧若拉为士兵们解惑。

        欧若拉欣然赴约，考虑到士兵们不是埃尔文这样智力型的人物，她额外为他们安排了一项“极为骇人”的演出。

        欧若拉选择的舞台是罗塞之壁瓮城特罗斯特区外的平原，时间是接近傍晚的十九点钟，对于夏季来说，这个点天还没黑，不过街道上的行人和士兵都已经少到可以忽略了。调查兵团众人从墙壁上坐驻屯兵团建的升降机落到罗塞之壁中间位置，那里有个游击战落脚点。在所有人都抵达后，早已在木板边缘坐候多时的欧若拉也不多寒暄，嫣然一笑——

        “看我表演就行，你们别出手。”

        随后笑颜不退的将三只长匕首横贯进自己的右臂、双腿中，身体前挺从海拔25米的木台上毫无保护措施的一跃而下。地面上早就有两只巨人就位，在埃尔文等五人到齐后，陆续又有七只游荡巨人闻香赶来，要将欧若拉分而食之。

        不过就那么不到半分钟时间，就连埃尔文都没有让表情从惊愕惊骇中走出，地面上就已布满象征着巨人躯体损伤的白色蒸汽。一道又一道，最终将地面的情况完全隔绝。欧若拉也意识到这些烟雾会影响到观众对她表演的欣赏，还耐心多等了几分钟待烟雾散去，再翻滚着，毫无阻碍依次将她保留的三只巨人收割。

        “这是什么人形怪物！！？”

        拥有嗅觉超能力的米克最先控制不住情绪，惊叫出声。他能从人类的汗液气味中分辨出出汗的人是否感到“紧张”或“惊骇”。但欧若拉出汗虽多，但其中却没有任何情绪在其中——为什么？她明明只是不紧不慢的打了些滚，运动量连热身都算不上的，就轻而易举的就击杀了包括2只十五米级巨人在内的9只巨人。这真的不是什么幻术障眼法吗？

        欧若拉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是和利威尔一样的阿克曼种族，拥有巨人之力、巨人的恢复力、传承记忆的格斗技。包括埃尔文在内的所有人在走出僵硬状态后不约而同的看向利威尔，利威尔闭上微分开的两片嘴唇，左右和5双眼睛相碰：

        “我不认识她。更不知道她这是什么仙术。没有立体机动装置，对付哪怕一只五米级巨人，我也觉得很勉强……她用的什么武器切巨人后颈的！？”

        “先别震惊了，来接我下。这墙壁太滑，我爬不上去。”

        欧若拉的声音跟着蒸气一起泄出，声音不大有点模糊，但很明显能听出颤音，说明这个怪物实际上还是承受了不轻的伤害的。巨人狂热者韩吉立刻就射出钩锁，将蜷在巨人尸骨上除了喘息以外完全停止了行动，在韩吉接近时连眼珠都似乎不能转动的欧若拉卷回升降机中。

        「蒸汽……她的伤口也如巨人一样在复原着。不过气体很少，所以……不，说明恢复的速度也很不起眼？

        这个体重刚刚好是人类级别的。似乎还略重一些……」

        韩吉想起在欧若拉来到之前，调查兵团调查到的有关巨人的设定——远低于同体积生物该有的重量。她以为欧若拉也会如此，但实际上却不然。在捏到欧若拉小臂和腹上随着她的大喘气而一舒一张的梆硬肌肉时她五味陈杂：这个强壮的人类女性并没有太多表现出巨人的特质来，完全不符合韩吉所想象的“小型巨人”的形象——

        「那刀……她仅用着十几厘米长匕首，就切穿了巨人的后颈肉！？！？」

        “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欧若拉被带回升降机后，她依旧没有要活动的意思，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五公里赛跑一样。埃尔文先上前，口气中有困惑但更多是责备。他认为欧若拉不应随意将自己置身于可能会万劫不复的险境中，现如今她是唯一能连接帕拉迪岛和岛外文明的关键人物，她的人身安危已不是她的个人私有物，而应由他们所共同承认的“调查兵团”来保有。

        也正是出于欧若拉的安全考虑，埃尔文冒险为和瑞贝尔克伯爵有杀亲之仇的退役士兵提供便利，满足其复仇的心愿。埃尔文不能保证宪兵不会发现其中猫腻，但他在综合评估了瑞贝尔克伯爵对欧若拉的威胁度，伯爵可能的继任者的威胁度等条件后，他毅然做出了抉择。

        “把我口袋里的新军粮拿出来，喂我一下……五脏六腑稍微有点痛。动起来更痛……要死掉一样……”

        米克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小半步，身体绷的紧紧的，冷汗从额间滴下，他终于明白了欧若拉异常的出汗量意味着什么——是微颤的身体在对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她会痛，她有着完全的人类的知觉，所以她和人类一样，会感到痛。

        那她是怎么能做到面不改色就生生捅穿自己桡骨和尺骨，腓骨和胫骨间的血肉，从20多米高空坠落，被巨人分食连一声可以转移注意力的尖叫都不发出的？

        “喂，你的军粮形状做的太恶心了。”

        利威尔从欧若拉的口袋中翻出两条欧若拉的特制军粮，一条是干肉，长15厘米直径约三厘米。另一条则是各种谷物，果脯压制成的，长度也差不多黏糊糊的。洁癖的利威尔兵长觉得恶心所以指甲卡着谷物棒的一小截末端垂直向下放进欧若拉嘴里，不合适的形状让他立刻觉得这东西简直像一条正在排出的……

        “你说的我都觉得恶心了……”

        被这么一转移注意力，窒息般的疼痛感被驱散了一些，欧若拉挣扎的坐起上半身，从利威尔手中抢过两条军粮，自己拿着从下往上向嘴里塞。吃的有些急，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后，一滩又一滩血夹杂着器官碎片被从欧若拉喉咙中涌出。要不是抬不动手，欧若拉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玩脱了。

        如今的她和在马莱时的10岁外表比，身体强度并没有增加，但是体重却从30kg激增到了49kg，落地时内脏所承受的冲量也以同样比例增加——也就是超过15倍。她自信满满以为只是炫技的表演，给自己造成的几乎已经是致命伤了。还好这是实战情况，下头有巨人想抓自己，在它胳膊上缓冲了一下，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

        “真……不好意思各位。我本来想帅气的告诉你们我在干什么的……但是……玩脱了。稍微有点呼吸困难，导致我看起来有点像个憨憨……见笑了。”

        “诸位，正如我之前所言，欧若拉小姐虽然身负异能身怀重任，但她究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和利威尔一样并非打娘胎里就天赋异禀。不要对她太过苛……”

        埃尔文想纵容欧若拉，可欧若拉却对自己不依不饶。她不能接受自己这样的失态，不能容忍这种放动画里要急死观众，能拖上一集甚至一季的关键角色说不了话的状态。之前宰杀巨人只用上了穿过右臂的一只匕首，还有两只好好的扎紧在小腿上。欧若拉将其拔出，在众人的色变中，从肩膀往手肘往下拉出长长的骇人听闻的豁口。也不知是这促进了肾上腺素的分泌，还是说疼痛信号多的在神经里堵车了，她反而是觉得清爽了不少，呼吸不再急促。利威尔以为她犯病想夺刀，都只能夺走她行动不便的右手上的刀。，

        “唉。我暂时是没什么大问题了。想问什么都问吧。刚给你们炫技呢，是想到你们是士兵，文的说服不了你们，给你们看我的本事才能让你们信服。虽然玩脱了一点点……不过可以看得出来，我还是很牛批的。我不需要立体机动装置，不需要专用精钢刀，甚至不需要手脚，即便在呼吸困难中，也能同时招架9只巨人，几秒就解决一个。”

        “那你可真是太能了……”

        埃尔文看出欧若拉是逞强跟自己怄气，他有心想教训欧若拉几句，带着责难口气的话才说出一点，却没想到欧若拉那么不经批评。她捂起两只眼睛，随着所有人都能察觉到的悲伤情绪一起，她的眼泪就那么简单随意的，倾泄而出？

        “喂喂……”

        “没事吧！？欧若拉小姐……小姑娘你别哭啊！？有什么事……随便说，随便说嘛？我们都没有说不信你的！我们不信你，还信不过团长老大哥吗！？别哭啊没事的！”

        15岁的女孩子恸哭，在场的人都见过。孩童10岁便可参军入伍，低到14岁就能加入调查兵团。因为失去身体，因为失去挚爱而恸哭的女孩在壁外调查时再常见不过了。但欧若拉还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前一秒她还跟大家有说有笑，有把世间一切都拿捏于手心的从容，下一秒却崩溃任性如普通孩童一般。谁都不知道她因何而流泪不止，只有米克有些猜到真相，在双手虎口大拇指上捏出十二道十六道红紫色指甲印。

        “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好像我自己想变得这么能似的……”

        委屈和哀伤是激烈的负面情绪，却不是弱点。因为埃尔文的气息而一定程度上卸下伪装的欧若拉，根本抗不住埃尔文无心却精准的一记精神冲击。

        心理防线被完全撕裂，把储存了许久的屈与恸，连带着此时□□上的痛一起宣泄了出去，眼泪把洁癖利威尔身上带的毛巾都浸湿了个透后，她才略微恢复些神智，发动秩序之章剥夺自己“表达委屈的能力”。

        “关于我的身世，我本来是觉得矫情所以没有想主动说的。不过大家现在肯定对我的经历，对‘我为什么这么能’感到疑惑，藏着不说反而不自然。如埃尔文团长所言，我只有十九岁不到，不是天生怪人。派我来帕拉迪岛上的马莱人‘特训’——意思是用残酷的手段折磨了我很久，所以我现在能将剧痛等闲待之。我能轻而易举的解决巨人，一方面是我的超能力能让巨人的力量变得极度衰弱，另一方面，也是马莱人给我提供了足够多的‘实战场景’……”

        欧若拉左右瞥众人的神情，只有埃尔文还能黯的下脸色，利威尔在动容的边缘强忍泪意，其余四人早已因共情她的境遇而哭作一团。欧若拉欣慰的稍微闭了下眼，失去了同情心的人没有人性。因为能理解他人的苦难，因为能和他人共情，所以他们一定完全能够理解自己，助自己一臂之力……

        “抱歉，团长。我似乎是让你失望了，但你不要因此而贬低我。我会因为你的训斥破防，完全是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欧若拉小喘口气，赶在其他人误会他们的关系前，把话说清楚：

        “在我对岛内，对你们的命运感到悲观想放弃，把始祖巨人给马莱交差时，始祖巨人穿越时空从未来回来打醒了我。除了坚定我的决心，叫我放弃其他任何幻想，主要是对马莱的幻想后，他只又和我说了一件事：你值得信赖。始祖巨人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来和我对话的，是未来的我自己，通过始祖巨人向我喊话——她甚至没有提我给了我无数次生命的哥哥，她甚至没有提给了我这次生命的母亲，甚至没有告诉我如何能挽救lenin捷尔任斯基第二国际第三国际工农红军中央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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