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软弱的硬汉
保护调查兵团跟一区和平发育的计划，得到了依琳完全的赞同肯定，甚至是200投入的热情后，欧若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靠椅子上休息了两个小时，随后去了地堡。那里原本就是贵族执行私刑的地方，现在用作囚室正合适。9个罪大恶极的食人贵族和奈尔都被关押在这里。
“啊，我亲爱的领导，您可算来了。这老小子嘴可硬了，不给他上点真家伙，怕是很难得到他的供词啊。”
地牢的监守头子是肯尼。虽然罗德已经丢了，但剩下的这些人也都还很重要，需要肯尼来负责他们别在被公审前先半死不活了。其中食人贵族只是关那里关着，对宪兵团长奈尔，则要求他配合工作。
欧若拉一早就跟肯尼约定过，非得到她批准，禁止使用损伤身体的肉刑。肯尼剩下能选择的刑侦手段就只剩火光噪音凉水的“精神污染刑”，和给奈尔脚上涂特殊汁水，牵只羊来舔舐的“羊刑”了。拿这种对付对付贵族的晴妇的温柔手段，就想从宪兵团长那里榨出点什么情报来，未免也太看轻军人的骨气了。
“我不觉得折腾他5天不能睡觉是什么‘假把式’。不过……算了，带我去看看他。”
“领导，你要故技重施吗？”
“什么故技重施——你想看我的黑丝？”
“没有，绝对没有！”
小心思被看穿，肯尼赶紧压紧帽子矢口否认
厚军装戴毡帽的欧若拉，从二十米外看她，都分辨不出来性别。她没打过眼影的眼睛上下扫了肯尼几番，扫的肯尼心里发毛，才缓缓开口：
“你不用紧张。我不觉得男人好色是原则性的错误。你可以格局大一点，不出一年，有的是黑丝肉丝美女愿意倒贴你。我看出你有理想，所以才安利你入群。至于那位宪兵团长，他很普通，顶多可以洗白做个好人。进入决策层，我看是不可能的。”
“是不是说，可以翻脸？”
肯尼把手斜切了下去。不过不是要宰了奈尔，而是准备动刑的意思。
“以后刑侦这块你主管，所以你跟着来领会下吧：我们需要他肚子里的情报不假，但一旦对便捷的重刑产生了路径依赖，以后就积重难返了——到时候冤假错案不断，对我们的组织是绝对有害的。你和埃尔文一样，是我们组织的是参股人。你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功，所以维护我们的正当性合法性，比问出犯人的情报来更重要。”
“这不是鼓励我磨洋工吗？”
“过阵子等我们改善民生了，你会爱上自己的工作的。即便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你也会投入200的热情。”
又到下半夜了，本来折腾奈尔的唢呐现在也停了，毕竟这个年代建筑的隔音效果比较一般。犯人不许睡觉，楼上还有士兵要睡觉呢。轮班的狱卒一桶桶从外面抬雪进来，把奈尔的衣服全扒了，看他眼皮掉下去，就往他脸上腋下肚皮后腰脚下胯部抹一把冷雪。最后桶里化开的凉水一把泼上去。
听起来是个枯燥的活，但士兵们做的还是挺积极的，还特地让雪在人淡淡上多停留一会儿——宪兵团想通过虐俘来逼调查兵团投降的恶行，士兵们有目共睹。如果不是欧若拉有威信，他们都想切割奈尔的淡淡了。
“埃尔文有留下过处置意见吗？”
拿起桌上的审讯记录，上面几乎空无一字后，欧若拉问道。
“他说：奈尔的地位不低，如果能策反的话，会给予一区的威信以沉重的打击。要妥善对待。”
“哦，难怪这么死硬派。我懂了。他背后是一大把跟他利益相连的人，他背叛一区就是社会性死亡，跟死了一样难受。除非让他比死还难受，否则确实不好说服他。”
“领导水平真高！我学到了。”
才36小时没睡觉而已。精力旺盛的宪兵团长意识还算清醒，还能捱得住。他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把涣散了许久的瞳孔聚焦了一下，看到的是个小矮子（二设里帕拉迪岛不缺粮食肉类，士兵体格普遍高大）。她就是网传的那个“得到了埃尔文宠爱”的女孩？
外表上看不出来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听到了她说的话，奈尔是一个激灵几乎完全还了魂。他正是因为顾虑着曾经的下属、领导，家人，下属和领导他们家人的缘故，所以才从“温柔的酷刑”里挺了下来，幻想着一区来救他的那一天。现在被人识破了底，那他们可就要对症下药了！
“奈尔师团长，你好像对自己做过的事并没有很了解——被你俘虏的士兵们，没有一个还有指甲，牙齿完整的。你不能指望我们足够宽容大度，完全原谅你，对吧？”
竟然有这么一天，自己被一个粉娃娃威胁，说要打的自己肢体残缺。
埃尔文呢？他俘虏了自己后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自己。这个粉娃娃就给了他那么大的帮助，让他对自己都不屑一顾了？
这娃娃什么来路啊？
奈尔用力睁开眼，只能看出娃娃个子不高，真的只有15岁上下。露在外面的脸和手，是那种没有被太阳晒过一般病态的白，说明她应该出身高贵五体不勤。但她又擅长骑马与砍杀……
“师团长先生，请严肃一点，你正在接受讯问。”
两团冰雪夹住了奈尔的宝贝，帮他的意识从胡思乱想中被排挤出，好好看清现实。奈尔选择闷哼一声，手指扣抓掌心出血来对抗下身被刀割被捏爆一样的痛苦，一言不发，不向白善势力低头。
“领导，跟他耗这种粗活，咱来做吧……”
“杂碎，你还指望负隅顽抗！？”
有欧若拉的默许，执刑的士兵左右开弓，啪啪照奈尔脸上扇了四巴掌倾泄怒火。奈尔坚贞不屈，但欧若拉却已经有了坏主意：
“不，我不打算跟他耗。”
欧若拉又坐了下去，和士兵咬耳朵密谋后，士兵跑出去，不久带回了另一册审讯笔记：
“瑞贝尔克宪兵团分队队长：唐·罗多纳，住址：伯多禄大街7号；诺伊宪兵团分队队长：理查德·冯·弗洛伊曼，住址：百星大街192号；阿尔伯特宪兵团分队长沃尔纳·冯·奥瑟林，住址……”
欧若拉一页页的，读出了瑞贝尔克周边十余座城市的敌人姓名，住址，实力。这是她在击退宪兵团追兵时，从活口那里搞到的情报。公众场合的公众人物，需要用公正公开公开的方法处置，私下里几个人抓俘虏就没什么讲究了。大刑把能榨出的情报榨干后，欧若拉连兑现“坦白从宽”的兴趣都没有，当场就给人灭了口死无对证。连肯尼都频频对审讯记录侧目，感慨领导手是真的白，下手那也是真的黑。
“……”
奈尔还没有猜出欧若拉想干什么。但她那得意洋洋的语气胜券在握的表情，让奈尔打心眼里是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忍住！不能露怯！
“师团长先生，你说我们把你严加‘保护起来’，宣称你已经弃暗投明的话，一区方面，会怎么处置你在奥尔福德区的亲属呢？听说你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可爱女儿。”
“国王是不会中你们这些小人的离间之计的！”
“国王会不会中我不知道。但萨克雷总统和四位顾命大臣，对你们宪兵团吃里扒外阳奉阴违不满倒是由来已久了。他们想整治宪兵团，应该缺的不是证据，而是借口吧？治安维持局跟你们宪兵团的素质差不多，可能更坏一些。如果大总统借我们给的这个机会公开清算你在任时的龌龊事，在上被告席之前，你的妻女应该满身大汉好几天过了吧。”
领导她太厉害了。肯尼是见证着奈尔，被几句话就玩弄的从视死如归，到面如死灰的。他估摸着就算用大刑，没个两三小时折腾，也别想那么轻易就实现一半的效果。
“埃尔文不会允许你这个怪物胡作非为的！！”
“埃尔文是位伟大的领袖，他会将儿女私情排到公事公办之后的——你们宪兵团迫害调查兵团时，也没有过‘家属无罪’的先例的，对吧？瑞贝尔克不过是再郊野不过的郊区，这里的蛮夷贵族尚且以烹饪活人为乐。不知道，有多少女眷，落进了你们一区人的腹中？”
“一派胡言！栽赃陷害！”
不知道奈尔是真的纯正的白莲花，还是只是狡辩。埃尔文说他人还不错，那搞不好
“差不多够了师团长先生。在你进一步证明你的价值之前，我想我花费在你身上的时间，已经超额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顽抗到底，我们和一区配合，给他们提供解散宪兵团，追赃清算的由头；第二：你向我们展现你的价值，我们酌情可以给你的妻女和其他重要的人提供同等价值的保护。你有10秒做抉择的时间，在我离开这……”
“国王不会忘记他忠诚的士兵的！”
奈尔凄厉的嘶吼道。换来欧若拉轻蔑一笑：
“也许吧。不过我还是打算试一试。反正也没什么坏处，对吧？那，再见。今晚好梦。”
在欧若拉站起，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奈尔的魂魄，精气，都被她抽干了。他想撑起肩膀，都费劲巴拉了好几下没能成功。到欧若拉迈出离开的第二步时，他完完全全认输了，用微弱气息哀求：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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