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夏油杰最近有点食欲不振，吃着最爱的荞麦面，却味同嚼蜡。
虽然“星浆体”事件以任务失败作为结局，他和五条悟的口碑本应下降，但他们在事件中轻易瓦解诅咒师集团q并击败前赴后继被悬赏吸引的民间诅咒师的战绩却广为流传，反倒更被人看重。
指名他们执行各种特殊任务的高层越来越多。
夏油杰和五条悟把最强搭档的实力摆在台面上后，咒术师高层已经商量要把他们二人评选为“特级咒术师”。
——靠一次次取得成功的任务数量取得咒术界至高无上的等级称号。
夏油杰和五条悟自从那次事件过后，几乎没在哪次任务中搭档过。
他们分头行动，以东京为据点，任务范围向四周辐射扩散开来。
他们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出任务的路上。
咒灵太多了。
夏油杰不知第几回发出这样的感慨。
非术师中的恶人……也特别多。
执行的任务范围越广、和各界精英及位高权重的非术师接触越多，知晓咒灵诞生的来由后，夏油杰对此越来越深有体会。
仗着有议员父亲作为靠山，无恶不作的浪荡儿以及对儿子作恶无下限纵容的议员父亲。
凭借手中巨大的权力对学生们指手画脚、榨取学生们的劳动成果、甚至强迫学生屈从自己的大学导师们。
肇事逃逸后花巨额资金找替罪羊代其入狱、事后再次肇事碾死人的富二代。
等等等等，这等恶人恶事不胜枚举。
恶人们逍遥在外，日子过得格外滋润。从其罪孽中诞生出各种咒灵后，他们又挥舞着大把钞票、和咒术界高层达成不可告人的秘密约定后，高层们派出夏油杰祓除咒灵。
丑陋，太丑陋了。
那一个个非术师的脸在他眼中扭曲成奇怪的模样。
像这样的生物，为什么会和他一样冠之以“人类”的称呼？
他们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他为什么要去帮助他们祓除咒灵？
夏油杰的脑海中突然跳出这个疑问。
预言家曾说过，普通人的社会有刑法典。但这些权力荫庇下的恶人，似乎有各式各样的方法逃避法律的制裁。
对于那些人来说，咒灵不就是对他们犯下的罪孽最完美的“回馈”吗？
只要他视而不见……
“杰，在想什么事呢，这么专注？荞麦面都快坨了。”五条悟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出差回来了？”夏油杰看了看他手上沉甸甸坠着的购物袋，“又是大福？你真是吃不腻啊。”
“天天吃荞麦面，你哪来的立场说我？”五条悟晃了晃手上的购物袋，“不过这次你答错了，是奈良的特色美食——大佛布丁哦！想吃吗？不给你。”
“谁说要吃了。”夏油杰不禁吐槽，“天天把甜食当正餐吃，你的牙齿怎么就没蛀掉。”
“区区蛀虫可破不开我的无下限。”五条悟得意极了。
“别把咒力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啊。”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像我这样的帅哥怎么可以有龋齿？”五条悟把特意把墨镜摘了，露齿一笑，荷尔蒙四溢。
夏油杰莫名觉得四周飘着不好的东西，伸手挥开周围的空气。
“说吧，杰，刚才在想什么？”五条悟收回吊儿郎当的态度，认真询问道。
咒术师都是一群敏感的人，感知自己周围情况已经成为本能，夏油杰有点不对劲。
若是平常，他早该发现五条悟的存在了。
“我在想，预言家很久没发邮件给我们了。近一个学期没动静，他到底在盘算什么？还是说，之前监视浅野的事情被对方发现，已经打草惊蛇，对方彻底藏匿起来了？”
夏油杰不想把自己之前的心思透露给五条悟，让他发现自己已经对“保护非术师”这件事产生疑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但说着说着，夏油杰心里也萌生了相应的疑问。
那次帝光文化祭后，他们没有彻底放弃浅野沙织这条线索，曾特意雇佣普通社会上的私家侦探，远远地监视浅野沙织的一举一动。
大部分的术师都看不起非术师，想要不被术师注意悄悄地行事，非术师是极好的选择。
预言家不会在意普通人，而浅野沙织感知不到远处监视的目光——她的战斗经验太少，还没形成感知周围的本能，不可能发现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跟踪浅野沙织一个月左右，提交了最终报告。
浅野沙织的生活三点一线，家-学校-篮球赛场，偶尔完成一两份模特工作，在学校外从未接触过可疑人物——她没有和陌生人独处过。
夏油杰和五条悟看着浅野沙织单调中带着点波澜的咸鱼生活报告，一时无语。
两人揪不到浅野沙织和预言家之间的联系，猜测他们有可能完全通过手机联系、甚至是单线单向联系，给私家侦探一笔封口费后，不再监视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无意间成为那只没发现身后眼睛的螳螂了吗？
“这是个问题，但是，杰，你刚才想的不是这件事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
那种比庵歌姬看到五条悟时还要嫌恶的眼神、以及略带杀气的面部表情，夏油杰刚才想的绝非还未确认为敌人的预言家。
夏油杰右手微动，想摸摸自己的脸，又克制住了自己。
那么明显吗？他刚才连表情管理都忘了？
“杰，我们聊一聊吧。预言家所说的关于你的那一部分预言，是不是……”
“叮咚”、“叮咚”。
两声邮件提示音接连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刚提到预言家就收到邮件，两人对此有了同样的联想。
不会那么巧吧？
两人把注意力集中到邮件上，同时点开。
说曹操，曹操就到。
但是……
邮件篇幅不长，他们很快就看完了，脸上表情有些奇怪。
今天收到的邮件是预言家的专用号码发来的，可他们怀疑手机对面换了个人。
先不提这次邮件不似以往半正经（针对夏油杰）半轻佻（针对五条悟）的风格，措辞变得统一，简洁而直接了当，内容也不像之前神神叨叨的，左一个预言右一句未来。
两份邮件的内容大同小异，核心内容只有一个——论如何察觉他人危险并准确定位、瞬移到对方身边。
满篇内容，全是根据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术式及咒术界中能够掌握的技能推断出的可能性。
邮件末尾，预言家以半提醒半挑衅的口吻留言道：“若不掌握类似技能，你将后悔莫及——灰原雄的性命掌握在你手中。你能做得到吗？”
事涉灰原雄生死，五条悟和夏油杰不得不重视手里的邮件。
这份邮件没有明说，但意思却很明显。
灰原雄将遇到死劫，若他们做不到在他危急关头迅速赶到，他们只能迎回灰原雄的尸体。
你是这个意思吧，预言家？
这份对他们有益无害的挑战书，他们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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