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实惨女配跑路后被甜宠 > 第61章 发病

第61章 发病


百洲国皇宫。

        霖贵妃手里捏着刚收到的暗信,戴满精致首饰的手微微发抖。

        怎么会,怎么会跟丢了?这么些年才找到一点可能的迹象,怎么突然就断了?

        她气恼愤怒,又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若是落到了他人手中,该怎么办?会不会前功尽弃?

        …不对,就算是落到了他人手中,又能如何?陛下心里主意已定,难道还有人想着能翻案不成?

        且都还不确定是不是那人,说不定也如之前的一样,不过是相像而已,不要自乱了阵脚才是。

        这么一想,她又平静下来,这么多年的路她都走过来了,不该还如此害怕,很快恢复了神色,她依旧还是那个名满天下、雍华高贵的宠妃。

        她高高在上,离最终目标已经近在咫尺,绝不容忍任何人的破坏干扰!

        重新坐回主塌,吩咐宫人进来,指着自己旁边的一堆东西吩咐着:“宫中百巧节就要到了,将这些我亲手制的请帖一一发放到各府中,不得遗漏怠慢了”

        宫人双手托着一叠厚重的请柬,尽是用那海国上贡的金雀锦纸制成,用金墨落题,足显位高奢侈,诚意十足。

        不禁羡慕起那些收到请柬的各府少女,这次贵妃娘娘如此盛情,恐怕也是在为三殿下寻那合适的女子吧!不知哪家女儿会入了贵妃的眼,那才真正是受不完的福分啊!

        宫人领了命,将请柬按照封名送往各府,这怎么还会有这一府的?贵妃娘娘莫不是写岔了?可放眼全都城也没有重名的,宫人不敢妄测贵妃心思,也只按照吩咐送了过去。

        周淳伊侍女拿到了宫人送到的帖子翻看着,疑惑道:“小姐,这是什么?”没看出什么东西,呈到了周淳伊的面前。

        周淳伊将帖子打开,眼里有些许疑惑,将军府已经多年未曾收到其他府的邀请,平日里大家避都来不及,百巧节这么重要的礼怎会邀请自己呢?

        听侍女念叨,这次将军府的各房小姐都接到了邀请,心下疑虑更甚,当着侍女的面也不好多说,只吩咐她给送贴的宫人一点回礼,当是应了邀请。

        百巧节是百洲国宫中每一年都会举行的盛礼,在盛秋时节,各地上呈了本年的收获品,国库充盈,宫中及各官家女子,都会聚集一处展示手艺,以庆天下丰仓,祈愿顺遂安康。

        以往这样的节庆都是由皇后主持,但如今正宫位虚,霖贵妃执掌后宫大权,这一次也是她来全程安排。

        节庆当天的早晨,等各家小姐夫人陆续进入宫门,周淳伊才乘着马车到达,虽然此时已是人少,她的出现还是引起了周边几人的关注,她们视线投来,团扇遮面窃窃私语。

        周淳伊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来,但请帖已到,已无力拒绝,只希望这庆典顺利举行早些回去。

        白日里都是各家女子展示才艺的时候,一位位体嫩肢娇的女子各自拿出了绝活,以期在贵妃和其他官家面前开眼,到来的大部分女子都是适婚年纪,若是才艺突出,与哪家看对了眼,也不失为一桩美谈,若是得了贵妃娘娘的眼,那可就更

        是以白天整场都琴音不绝、歌舞不断,有将那下棋功夫练到炉火纯青的侯伯之女,也有绣出锦绣江山的世家温柔女郎,所展示的才艺之绝,惊艳众人,惊叹声、赞美声、奉承声四处可闻。

        周淳伊只当自己是观众,并无心上去展示,但在夜晚来临,宫中烟火盛放之时,她依然如其他女子一同在心里默念祈祷词,望阿父曾守卫的国土无恙,愿允洲早日平安归来相守。

        她站立的位置极偏,已是在庆典场地的最后方,这里有一处小喷泉,以前曾听允洲提起他儿时顽皮,还在这里摔进水过,想到这里曾是他生活的地方,陌生之中似乎也有些熟悉的温暖了。

        不知道允洲如今怎么样了

        两道轻慢的脚步声突然靠近,在另一侧的回廊上停下,她无意听耳,两人的声音却断断续续往这边飘来。

        “听说这次将军府的那几个也来了,也不知道贵妃娘娘怎么想的?”

        “就是说,你没看那人今日都没去一展才艺,就不想在众人面前露露脸?”

        周淳伊没听出说话的人是谁,但也知道她们口中讨论的对象是自己。

        “你知道我听说什么吗,那人的才艺竟然是射箭!就她那身板,能拉得动弓吗?”

        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这都有人信?不过这人能让三殿下动意,肯定也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般高洁,指不定人后怎么勾搭殿下呢!”

        另一人接话:“你还别说,我真听人说过,这人一边勾着三殿下,一边又跟那二殿下走得近,还真有几分手段”

        回答的人声音虽然压低,但还是能听得清楚,周淳伊在此处听到的分明是:“别说那倒霉的二皇子了,听说他被派出去赈灾,现在连人影都找不着了!”

        说这话的人影四下看了看,才又道:“我听阿父说,可能也被那滔天海浪给卷走,都不一定能回得来了!”

        话音刚落,另一人惊呼:“这也太吓人了!那三殿下岂不是”

        “懂我阿母这次一定要让我多出风头的原因了吧!走,我们别在这儿了,赶紧出去再看看”

        两道人影从回廊走了出去,周淳伊还停在原地无法动弹。

        允洲被派去赈灾了?怎么会呢?

        他走时分明什么都没跟自己说,她还以为他只是出趟远门,巨浪

        她想起前段时间的东部近海遭遇来百年巨浪的消息,连她闭门未出都听到侍女讨论过,可见受灾严重程度。

        允洲被浪卷走了?

        不可能,他是一国皇子,怎么会直接奔赴救灾一线?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也是他那样的人会做的事情,他总是不会端起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

        可他答应自己很快就能回来了,他走了多久了?十天,还是半个月?

        竟已经三个多月了啊

        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说与自己听,好让她心绪烦乱。

        不可能!他离开时还握着她的手让她等他回来,现在她好好的在等着,他不可能有什么事情!

        连她都还挺着这条本就早该消散的命,只为等着他啊。

        她大口的呼吸,调整着心跳的节奏,以防止情绪波动犯病,很久都没犯病了,她已经慢慢在好起来了,他一定也会回来的。

        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周淳伊不断的在心里说着。

        可心跳声却没有慢下来,她心道不妙,赶紧回去!不能在这里发病!

        走出回廊,经过展台区,又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朵。

        “这人呐,看着好东西就想要,也得看有没有这个福气,命不好,害了自己也就罢了,害了别人可不好,你看那周府,若是能老老实实当个将军不做非分大逆不道之想,又如何能是如今这个下场?陛下不追究已是宽容大量,只可惜了后人,哎!”

        “有道理,他那女儿也跟他一样,眼里要的东西,高着呢!可怜其他房的几位姑娘被牵连,连亲事都难谈”

        几位以往与将军府交好的官家夫人纷纷点头。

        周淳伊脚下步伐加快,走,赶紧走!

        就知道不该来的,不该听这些,哪怕已经听惯了、听腻了,再听到别人对阿父的猜忌,她依然无法忍受。

        她的阿父一生光明磊落,一心为国,带着阿母上战场,全身多少的伤啊,却每次都告诉她,好孩子,阿父不疼。

        可他最后得到了什么?被亲信举发、病死他乡,连为自己解释伸冤的机会都没有。

        要撑着!

        她能挺着这条命活着,就是为着阿父和允洲!她要知道当年阿父蒙冤的事实,她想要与允洲百年结好。

        可是阿父没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亲信也没了,如今允洲也要离开了吗?

        何不将自己一并带走!

        可是不行,还有木凛,还有

        她的心里似乎也翻起了一股巨浪,那巨浪上挟着允洲的身影,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吞没。

        心脏似乎要跳出了胸腔,病势来势汹汹。

        她一路奔向侧面来时的出口,那里木凛一定在等着,等见到了他,她就知道允洲一定还好好的在这个世上,再坚持一下,一下

        比阿姐吩咐的时间更早一些,周木凛就来到宫门侧出口等着了,他知道阿姐向来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担心她会想早点回去。

        远处小跑来了一个身影,熟悉却让他很是惊讶,阿姐怎么跑这么快?

        不好!他冲进侧门,一把接住了已然倒地的周淳伊。

        阿姐发病了!

        ———

        床上的人脸上已无血色,呼吸平稳却稀薄,大夫才刚刚离去,说就医及时并无大碍,只是要多加修养。

        周木凛这才放下心来,守在床头。

        门口有侍卫说收到了远方的来信,周木凛叫人进来,拿过信拆开。

        是二殿下的来信!他激动的抖开卷起来的信纸,等看完了寥寥数语的内容,内心的激动无法言语。

        二殿下竟真的拿到了药草!他冲到周淳伊床边,激动道:“阿姐,二殿下很快就回来了,你再也不用受这样的罪了!”

        “少将军,三殿下来了!”外面传来侍卫的通报声,他将升起的激动心情稍微压下去。

        “三殿下?”这个时候来将军府做什么?难道他也知道了阿姐在宫门口发病了?

        “出去迎接”周木凛整了下思绪,吩咐大夫看好阿姐走了出去。

        白思竣就在正厅等候,见周木凛进来就向他迎过去,急着发问:“淳儿如何?有没有事?”

        “阿姐被我及时带回,现在已无事,三殿下不必挂怀”周木凛见他神情着急,想他也是颇为挂念阿姐,这些时日也谨守之前的承诺,没再上府叨扰,态度也缓和很多,将大夫诊治后的话说与了他听。

        白思竣的脸色慢慢放松下来,不住道着:“那就好,那就好”

        周木凛见他这个反应,有些不解:“阿姐已许久未曾发病,为什么进了趟宫竟然就发作了,三殿下可知阿姐在宫里遇见了何事?”

        百巧节应宴的都是官家女子,白思竣自然没在现场,听完周木凛的问话他沉思了一下,道:“我回去必会查明”

        周木凛点头回应,白思竣又道:“木凛,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你带我看看淳儿可好?”

        声音里有止不住的恳求,周木凛实在不好拒绝,只是看看应该没什么,就答应下来:“三殿下随我来”

        进了周淳伊的院子,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白思竣心里像是被钝刀割着。

        这么久都没这么近的看她,现在却如此虚弱,自从她以死相逼被救出皇子府,他也担心再逼迫恐会惹她走向极端,平时不管多么想念,都没有再来叨扰,只在相思实在难熬时,偷偷远远的来看一眼。

        怎么现在她这个样子了?他刚收到二哥的信,获知消息他已找到草药回程,可他身上带着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草药送回,就算自己已经派出人接应也得好些时日,淳儿眼下这个情况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他已经给了他们机会不是吗?白思竣下了决心。

        从周淳伊房中出来,周木凛一路相送,白思竣问着他:“木凛,你可收到了二哥的信?据我所知他已经带药归来”

        周木凛点头回复:“二殿下是说他已经寻得草药,已在返程,真是太好了,阿姐此病终于可以痊愈了!”

        白允洲在给两人的信中都没提及自己受伤的消息,白思竣派去的人在浅鹿族山下就跟丢了他,直到前几日才重新得了新消息,说是他那二哥受了重伤。

        周木凛说到这个掩不住激动欢喜,治好阿姐是阿父生前最挂念的事情,阿姐痊愈了的话,也能宽慰阿父的在天之灵了,他没注意到白思竣似在沉思的表情。

        再看向周木凛的时候,白思竣表情又恢复如常,还跟他一样有些溢于言表的欣喜,道:“我也得知了,真正是大好的消息,不过…”

        似乎有什么话不好开口,周木凛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一下又悬起来,紧张道:“不过什么?莫不是还有其他变数?三殿下请明说!”

        白思竣下了决心般,这才继续道:“也别怪我多事,之前听二哥说了这个草药的功效我心里不信,毕竟周老将军以及你我这么多年,寻遍天下都未曾听过此方法,就让我府中的老大夫,哦,这老大夫就是周老将军之前亲如兄弟的那位闵老大夫,我让他专门去查询古籍和各方旧典,发现这个草药的使用并没那么简单”

        说到这,白思竣停顿了下,周木凛神色认真,追问:“那需要如何使用?”

        草药不就是拿来熬制一下吗,可这草药既能治阿姐之病,可见也并不是寻常之药,莫非还有其他要求?

        白思竣似乎颇有些为难般,想了一下才开口:“这也是让我十分头疼的地方,闵老大夫翻遍籍典,昨日才跟我,光是这一味草药不足以根除淳儿的病根,要想药到病除,还是需要配合至阳体的血液,可我找寻多年,只寻得之前的云姗一人合适”

        “至阳体血液?难道又要…”周木凛下意识抗拒。

        白思竣赶紧解释:“木凛莫要急,并不像之前需要心头之血,我也知之前行事太过偏激不妥,如此方式定不会再做考量,闵大夫交代,有了碧青草,只需用一小碗血作引,就会极大提高疗效,才能将病根完全消除”

        “当真如此?为何二殿下信中没有说明?”周木凛自然不肯相信。

        白思竣叹气:“我知晓你有疑虑,我也是昨日才从闵大夫那里得知,你若不放心,就将闵老大夫请来细细与你说,来人,去唤闵大夫来将军府!”

        周木凛也想再与大夫确认,就带着白思竣在大厅等候,不多时,闵老大夫就匆匆赶来,刚要行礼就被周木凛扶住:“闵叔!不必行礼”

        这老大夫之前是他阿父麾下的一名军医,对阿父有互相救助之情谊,只不过不知为何现在到了三殿下府中。

        白思竣让闵老大夫向周木凛详细说出救治之法,闵老大夫表示确有此事,那草药性本凶险,需以至阳血的缓冲煎熬后方有奇效,不然也只是一颗寻常草药,毫无用处。

        “可二殿下找到草药之时,带话之人从未提到此事”周木凛也不是好蒙骗之人,他记得之前听到二殿下说起这草药的使用方法,从没听过要以血为引之事。

        闵老大夫摸摸胡须解释道:“那鹿唷国深山族人当此物为族宝,保护多年,怎会将此重要方法说与外人,且路途险阻几经周转,消息自然也难以完整,更何况以人血为引本就不是我从医者的光彩之法,会被人当作旁门左道,万万不会四处宣扬”

        周木凛这才稍稍打消怀疑,又看白思竣神态坦荡,愿意让闵老大夫来为证,心里已经是信了,但总觉还是不放心,犹豫着:“不如还是等二殿下拿回草药后再看,万一…”

        白思竣很快打消了他的想法:“木凛,你想想,等二哥带草药回来,若真的还是需要以血为引,那个时候还得去请云姗来相助,据我所之,她现在人远在青国,来回十多天,到时候天气可能还有变化,有路段下雪难行,最终耽误的可是淳儿啊!”

        是啊,现在已经深秋,若是那云姗姑娘真是在青国,两国必经之路有早雪路段,等二殿下回来,若真的需要她再去请,也不知何时才能为阿姐行救治之法。

        白思竣又道:“淳儿在我府上将养,回来许久不曾发病,这次发病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万一…”似乎已经看到了难以想象的画面,他的声音也淡下去。

        不多时又抬头看向周木凛,叹道:“罢了,今日我来与木凛说这些,也是因为我与云姗以往有不愉的经历,贸然去请她来定是不肯,其他人去请,想必也不会轻易答应,才想让你跑这一趟,如果你真有所顾虑也就算了,实在不行…且就看淳儿能熬到什么时候吧!只希望二哥带回的神药,不要真的成了一堆废草!”

        似乎已经言尽于此,白思竣没再多停留,转身准备离开。

        “三殿下请留步!”身后传来了周木凛的呼声,白思竣停住脚步没有再动。

        周木凛几步上前,弯腰行礼,道:“木凛感激三殿下对阿姐的情谊,肯将这些告知于我,实在是因此事重大,殿下且让我考虑,两日后定会答复!”

        “好,木凛,我等你回复,淳儿情况不稳,闵老大夫医术高明,我且让他留在你府上随时听遣。”

        白思竣说完,这才从将军府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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