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高度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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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写边交代设定
我要开始放飞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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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很特殊的理由，只是单纯因为我相信文字是拥有力量的，所以我喜欢书写，并以此寄托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情感。将那些纸张一页页地从本上裁下，叠成信封的模样，然后在那空白的背面写下现在意义已经不再相同的名字。
嗯，虽然是中文，但他们应该能认得出来吧。
按照这边学校的惯例而言，从今天开始是不需要上课的小假期，于是我也舒舒服服地窝在床上，一直睡到了自然醒。不过伸个懒腰后半坐起身，双手搭在护栏上，床下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总是打打闹闹的双胞胎。
真是安静。
稻荷崎男子排球部的黄金周集训合宿从今天就开始，令我醒来后稍感惊异的是，他们俩出门时的动静居然没把我吵醒。安静地下了床，打开衣柜，看着里面现在专门为我挪出的一小块地方，沉默片刻，我取下便装换好，而让平时是被简单折叠的校服挂在了衣架上。
虽然多半是不会再来了，但是稻荷崎校服带回东京也没有什么用吧。在已经有提前在收拾的小挎包里，再放上我过来时穿着的睡裙，还有没用完的，嗯，卫生巾。除去一些面额不太大的现金，再别的，似乎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了。
课本就放在了书架上，认真听讲勾画重点的笔记本作为礼物留给说着“下次一定不会考得比阿侑差”的宫治。将几封像是便签又像是书信一样的纸张分开放好在桌上，拿上自己离开时需要带好的全部东西，我离开了这间卧室，合上门后便不再瞧去。
或许是因为昨晚进入深层次睡眠的时间点有些晚，感觉等到今天自然醒后再收拾一波之后，已经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正在帮我重新加热早饭的宫妈妈道歉，不过对方似乎并不太介意，反倒依旧是带着些宠溺的感觉笑着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今天下午就要走了吧，总感觉有点舍不得啊。啊，对了，不过在出发之前，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吧？”见我有些疑惑，女人笑了笑，“就这么空手回去可不太好啊。”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直到下午偏晚的时候，才来到了稻荷崎体育馆的门口，手里还拎着两大纸盒的土特产。
因为今天基本没什么本校的学生，总感觉自己直接出现会有些惹眼，所以偷偷地从门口处探出脑袋，我开始寻找起今天准备送我去车站的北。
在寻找北的时候倒是先和角名对上了一会儿视线，以有些发愣的神情停顿片刻，少年忽然冲我扬了扬嘴角，然而我倒是像逃跑一样快速转头并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他没看见我。他没冲我笑。
嗯。就是这样。
自欺欺人一样地选择了回避掉一些问题，我最后还是在比较偏角落的地方发现了北——不得不说，单看个头，北确实是不算好找。或许是因为并非首发，也或许是刻意在等着我来，所以他现在正在一人独自练习。没出声，我就只是盯着那个方向，直到少年短暂将视线顺着球下瞥，正好向我这边望来的那一瞬间，才挥挥手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抱住球的北站在原地，向我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过了身向着某个方向走去。应该是要找教练或者老师请会儿假吧，我收回视线，背靠在体育馆外侧的墙上。即便是隔着墙，也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练习的声音，但是我没多瞧，反而只是沉默地看着有云朵流动的天空，开始短暂地发起了呆。
“抱歉，让你久等了。”
约摸三五分钟后，少年从我的身侧出现，应当也只是稍微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刚刚还满身是汗的自己。北换上了长袖的运动服，就我个人经验而言，这么快的速度应该是直接套在身上的，向对方回礼稍稍鞠躬，“我这边才是不好意思，耽误了您的练习时间。”
“没事，其实再过一会儿我们这边的训练也该结束了。”北冲我点点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又顺势稍微弯些腰，很自然地接过了我手里的东西，少年的这个动作过程过于流畅，以至于我都没来得及道谢，“话说，你需不需要和他们再打个招呼？”
仰头看着少年平静的表情，我抿抿唇，又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走的时候没必要那么大张旗鼓的。”
“……这样啊。”北也没再多提出建议，只是用柔和平淡眼神向我示意，随即便迈开了脚步。
「那就走吧。」
我不想道别。
因为道别总是容易让人为之伤感。
北拎着两个纸盒，就着我的步伐并行向前，一路也没聊起我在这边的生活，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些我是否有带齐自己所需物品之类的问题，寻常的叮嘱，甚至只像是准备送外地读书妹妹去车站的兄长。
车站不是步行就便于达到的距离，所以还是要先乘一趟公交，到达公交站的时间还是很合适的，似乎没等多久，车就出现在了眼前。
停止自己的询问，北侧头瞧向我，“……那就先上车吧。”
我点点头，却在双脚踏上台阶之前，被身后的一声扰民音量的呐喊吸引了注意力。停下脚步再转头，吓得我差点没直接又扶着把手从公交车上走下来。
“等——！一——！下——！”
长见识了，原来画风真的可以直接奔跑到变形。
不过现在，前一秒还是面部狰狞的家伙已经僵硬地缩到我的一侧，并试图以此来躲避我另一侧北的死亡凝视。
“……那个，北前辈，先听我解释……我是有和教练请过假才来的……”
“真的是请过假了吗？”北的表情毫无变化。
“……”少年忽然又压低了声音，如同嘟囔一样，“算是……请过了吧。”
收回那没有波澜但就是很有压迫感的视线，北最后还是轻轻浅浅地从鼻息间叹气，“……算了，既然已经上车了就一起来吧，之后我会去和教练那边解释的。”
“下不为例。侑。”
本来就是训练到身体会有些疲惫的程度，再加上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小距离冲刺，身上还是短袖短裤的少年，浑身上下都是肉眼可见的汗迹。
宫侑在我旁边还能这么安静实在是难得，总之看看北又看看他，我从口袋中掏出纸巾，“侑，擦擦，别感冒了。”
少年看着我向他伸出的手，犹豫片刻接过之后，反倒是首先擤了个鼻涕。
嗯，好吧。看上去是已经感冒了。
“怎么忽然就跟过来了？”仗着北就坐在我旁边，也不担心宫侑今天会怎么作死，我也就很直接地发问，“啊，对了，治没一起吗？”
“阿治啊，哼，他肯定没注意到。我可是一瞧见就从体育馆一路追过来了！”少年自豪的语气在对上北又一次转来的视线时迅速蔫下去，轻咳两声试图转移话题，“话说，阿治那家伙来不来都没关系啦！”
估计再多问几句，宫侑会以不打自招的形式被批得更惨吧。
平时因为双胞胎兄弟在旁边所以总是熊到不行的大男孩，此刻倒成了只能乖乖呆在座位上的小家伙，甚至包括两只不算小的大手，都纠结到无处安放。
到达车站之后，或许是因为黄金周的到临，人流量是肉眼可见的多。北将宫妈妈买的土特产塞到宫侑的手中后，便拿着我的小黑卡去帮我换票了。
我和宫侑两个人肩并着肩站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却是任谁什么话都没有说，有些尴尬，就像是刻意地在避开任何可能交流的话题。
直到北再一次犹如领小孩的家长一样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这里才有了些声音，“比我想象中要顺利很多，你的那趟车大概二十分钟后就会来，抓紧时间吧。”
“啊，好的！”我点点头，接过北递来的票，向他道谢，之后又转头瞧向那个似乎是在有意错开视线的少年，勾唇无奈笑笑，“侑，你要是继续拎着这两个盒子回去，你家妈妈肯定又会发脾气的哦。”
“！我，我正准备给你呢！”少年把纸盒袋塞回我的手中，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好重新将视线瞧向北，“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的照顾了。还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真的不好意思。”
“其实再添一点我们也不介意。”若不是少年嘴角好看的弧度，我甚至没反应过来他是在难得地开着玩笑，“一路顺风。”
“嗯，那我出发了。”
转身，却在迈步之前又被扶着肩膀转了回去，眼前是满脸通红的少年，宫侑往我手上塞了些皱巴巴的东西，却在我发问之前，又把我转了回去。
真是的，当我是陀螺吗？！
“上车再看！一定要看！别弄丢了！”可是在我来得及说什么之前，少年又将我向前推了一步，“好了别回头！你别赶不上车又怪我！”
“……”我低下头，笑着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举起握着票的那只手，算是用背影作了最后的道别。
在车上找到座位坐下之后，确认好没有东西遗漏，我才放心地展开宫侑塞给我的那张皱皱巴巴的小纸片。
一串数字。
一串标着假名和罗马音的简单的话语。
“……要联系……别忘，嗯，应该是这个意思吧。”我笑了笑，将那张纸展平，叠好，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了挎包的隔层。
这张猜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东西的纸条上面，却还是用中文的写法，被少年重点标上了「电话」两个大字。
约摸是一两个小时的车程，再次对照车票，确定自己没坐错站后下车。拎着不算多的东西站在人流之中，四下环顾，才真正地意识到，四周都是人，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陌生感。
深吸一口气。
我捏住自己胸口处的挎包带，总之先顺着人流的方向往大概的出站方向走。
直到人流开始分散，视野逐渐空旷，我仰起头瞧向天空。
四五月份交际的日期，天色也像是这样交际的时间段，还有些明亮，却似乎很快就会陷入黑暗。
要加快脚步，可因为周围的人大多都是脚步匆匆，我在四周寻找许久，才发现了一个似乎没有太着急，站在原地比较方便问路的女生。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您知道该去哪里乘计程车吗？”
“嗯？计程车吗？”女生有些疑惑，不过抬手给我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后，“沿着这里走应该就能看到了。”
“好的！谢谢您！”
“啊，不客气。”
我急急忙忙地沿着那个方向离开，总感觉刚刚给我指路的女生有些眼熟，嗯，但是好像又不是自己在音驹里认识的同学啊。
“嗯，总感觉不是日语啊。”女生的表情有些纠结，但在遇见了正在等待的人后，招招手同样不再多想，“不过能听懂，可能是错觉吧。”
坐在计程车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有些昏暗了。因为不知道孤爪家的地址该怎么说，便干脆只是向司机说成要去音驹高中。毕竟就算路痴，但是从学校到家的一段路，我还是记得该怎么走的。
在学校门口下车，却又开始考虑他们会不会也处于集训合宿的时期，可是最后比起进学校看一眼，我还是更想沿着那条有人陪我走了一个月的路往回走。
「家。」
一路上，想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可脑海中只记得这一个词。
天色昏昏暗暗的，走到半路时，路灯也亮了起来。可是只是看得清路，却看不清路上行人的脸。
终于在与记忆无误的门牌处停下了脚步。
经过通往大门的小道，放下东西而举起的手，却迟迟没有在门上敲响。
其实真的，这样会不会反而给他们添麻烦，从兵库又主动跑回东京，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犹犹豫豫，来来回回，最后反而是又退回到了门牌口的位置。
听起来很可笑的理由——或许是我感到害怕。
“……啊。”
身后轻轻淡淡的声音，忽然就将我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我转过头，明明只是短短一周不见的面容。
鼻子有些酸酸的，有很多想说的话，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连整个人都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僵硬得没有任何的动作。
眼前的少年似乎是轻轻地叹了气，没有言语，只是向着我稍稍抬起双臂又张开。
忽然一下子就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我一步又一步地向眼前人走去。
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也好，错误理解也罢，请让我——
被抱住吧。
我环臂将脑袋埋于少年的颈间，只是像个无助的孩子，放声大哭。
我能感受到，少年柔软的脸颊隔着发丝贴在我的脑袋上，环抱住我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
“欢迎回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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