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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家族秘密


星月1189年,6月27日。
  夜之魔影的医疗室,昏迷了30几个小时的沈充慢慢地苏醒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康盈,宗政弘,莫彩波都在他的身边,而躺在另一张医疗床上的元琛,已经被一个黑色的袋子裹住了。
  沈充虽然大脑还处于麻醉状态,迷迷糊糊的,但是他也认得裹着元琛的正是裹尸袋。他急忙想开口询问,但是虚弱的他只能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像莫彩波问道:“怎么。。。怎么回事?大叔他。。。为什么。。。用裹尸袋裹着?你在给他。。。什么方法治疗?”
  莫彩波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一脸神伤,慢慢地背过身去。宗政弘则急忙上前,扶住想起身的沈充,随后把沈充的重力装置系数调低,令受伤的他不用花费太多力气去支撑身体。
  康盈轻声对沈充说道:“你自己的身体也刚动完手术,伤口正在愈合,你先躺下慢慢听我说。”
  沈充刚才说了一番话疼的一时接不上气,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于是立刻配合康盈的话躺了下来。
  “元大叔在你昏迷的期间醒了过来,还下床看着彩波阿姨给你动手术,原本我们以为他没什么大碍,可是五小时前他突然体内大量出血,我们紧急抢救了两小时也没能把他救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停止了呼吸。”康盈说完转身抹了抹眼泪。一旁的宗政弘更是控制不住开始痛哭。
  元琛的死对沈充来说打击巨大,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过了良久,他再次缓缓苏醒,发现自己正被放在医疗舱内,全身被肌体修复液所淹没,口鼻上插着氧气罩。医疗舱外李懿正在来回踱步,一旁的持国说道:“他只要在里面浸泡10小时,内外伤都会愈合,大小姐你放心吧。”
  “你一定要确保他的生命安全,别再像金面佛那样说没就没。”李懿说道。
  “放心吧,沈充的伤没有元琛那么重,况且那个医生也给他动了手术,我扫描过,骨头接合的很完美,肺部破洞也补好了。”持国回答道。
  “那就行。”李懿说道。
  “大小姐,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处理,这边就交给我吧。”持国说道。
  “行。”李懿一边回答一边看了一眼医疗舱,发现沈充已经醒了,正在睁着眼睛看着她,于是她走近医疗舱,找到一个按钮按了下去,随后舱内液体中催眠药物的浓度立刻提升,很快沈充又沉沉睡去。
  一直到6月28日中午,沈充再次苏醒。这次醒来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不过整个人因为太久没有进食,比较虚弱,宗政弘正坐在他床边,看到他醒来开心地说道:“充哥你醒了了啊,彩波阿姨说你醒来就把这个吃了。”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旁柜子里的罐头,拔出吸管送到沈充嘴边。
  沈充也觉得肚子里很饿,张口就开始吸吮里面的营养物。
  “你先慢慢吃,别呛着,我这里有东西给你。”宗政弘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储存芯片,插入了沈充的接收器。
  “什么东西?”沈充问道。
  “是元大叔临走前给你的留言,当时他嘴上说不出太多话,于是在纳米频道把最后的遗言录了进去,你自己慢慢听吧,我去再给你拿点其他吃的,毕竟这营养液没什么味道。”宗政弘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沈充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打开了元琛的留言,里面传来了元琛最后的声音。
  “阿沈,虽然我此刻打了止疼剂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这一关我估计是真的挺不过了,以前经历过那么多次死里逃生,看来我的运气是用完了。你不要太悲伤,也别为我报仇,我知道你这个人重感情,你我这么久的忘年交,我们早就把彼此看成亲人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缘分到这结束了我也没办法。我在太白卫星城的公寓就留给你啦,出发之前我就立好了遗嘱,或许跟康老鬼一样,到了这个年龄,就会自然而然的想这些事。这次任务我的佣金也都留给你,你拿了这笔钱好好存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生活,别再过以前那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了,也别拿着这些钱去做什么生意,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你这人太重感情,是做不好生意。。。。”
  听到这里,沈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痛哭,他从小就是孤儿,元琛对他来说亦师亦友,表面经常开玩笑,但是打心底他把元琛认作自己的父亲,任何事任何决定,元琛只要点头,沈充做起来就觉得有底。确实元琛身上有着太多长辈的气质吸引着沈充。此刻面对他的逝去,让沈充感觉自己顿失所依。
  过了好一会儿,沈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听元琛的留言。
  “我们这次参与的行动比之前想象的复杂太多,从秦江雨的那些话中,我感觉到我们似乎已经卷入了巨大的漩涡中,所以现在既然已经帮李懿夺回了雇佣军控制权,下个停靠点你们三个就下船走人吧,契约上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你们就别再掺和这些事了,否则我怕到头来想脱身都难。我知道你对李懿有情,谁都看得出,除了小孩。但是她那样的女人你是驾驭不了的,你只是街边的一个好小子,而她的背景比你复杂千倍万倍。趁着现在还没有陷入太深,及早回头。你很聪明,可以跟着彩波学学医,或者拿着康老鬼的芯片学学他过去掌握的各种技巧,做个普通人过完一辈子才是最好的选择。切记切记。最后,保重自己,来生有缘我们在把酒言欢,再见。”

  听完元琛的遗言,沈充陷入沉思,对李懿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不过元琛的建议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希望自己的理性能战胜感性。只不过现在眼前他就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办。
  吃过营养液的他体力回复了少许,随后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门,正好跟宗政弘撞个满怀。
  “你这是要去哪里?”宗政弘问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要去亲手杀了秦江雨。”沈充说道。
  “这。。。”宗政弘一下怔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别跟来,这事跟你无关。”沈充不想宗政弘再牵涉进来,所以厉声让他不要跟着自己。
  宗政弘没办法,只能回房间等着他。
  沈充来到关押秦江雨的房间外,正好遇到李懿。
  “我现在要进去,杀了他为元琛报仇,你没有意见吧?”沈充淡淡地说道。
  “秦江雨是华唐的人,我还需要他,目前你不能杀他,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可以把他交给你。”李懿说道。
  “我等不到你所谓的事情结束,反正指挥权已经帮你夺回了,你留着这个人还有什么用?”沈充问道。
  “有些事我不方便对你说。”李懿回答道。
  “确实,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光是我,我们六个都是,拿钱来给你办事,死不足惜。可是元琛对我来说意义非比寻常,我愿意拿你给我所有的钱换秦江雨的命。”沈充说道。
  “我是缺这点钱的人吗?”李懿反问道。
  “行,你不缺钱,那用我的命换可以吧,让我杀了他,我给你一辈子免费工作,至死方休。他这样的废物你留着干嘛?不还是被我三两下抓来给你?穿那么高级的装备还不是没用?”沈充略显激动的语气说道。
  “你先冷静一点,我并没有阻止你报仇的意思,只不过希望你顾全大局。”李懿说道。
  “什么大局?我不管。”沈充说完一把搂住李懿,强行对着她嘴上吻了下去,李懿本想用力挣脱,但是想到沈充有伤在身,就轻轻地挣了几下便不再动。
  沈充见李懿不反抗,吻完就转身进门,把李懿一个人留在门外呆站在那里。
  室内,秦江雨躺在床上,整个人行动自如,但是手脚都被戴上了禁锢环,戴上这种手环脚环的人,日常行动不受限制,但是绝对不能发力做任何事情,只要被检测到心跳加速,血液循环加快,呼吸急促等等,就会释放出高强度电压,把穿戴者电晕。
  “看来你日子过得不错啊,他们没给你安排个笼子什么的,反而让你在这房间里有吃有喝的。”沈充开口说道。
  秦江雨看了看他,认出沈充就是当时劫船者之一。于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哦?是你?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沈充一边说一边拔出腰间的匕首。
  “怎么你想杀我?”秦江雨并没有惊慌,而是继续用平淡的语气问道。
  “是的,放心吧,不会有太大的痛苦。我会很快解决。”沈充说道。
  秦江雨看着沈充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说道:“你这辈子,有没有亲手杀过人?”
  “你身边那几个反抗的雇佣兵算不算?”沈充反问道。
  “那你还在迟疑什么,杀人之前最忌讳的就是废话多,我看你手都在抖。”秦江雨继续嘲讽地说道。
  “抖。我只是刚伤愈而已。”沈充说道。
  “我能知道你杀我的理由吗?毕竟谁都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对吧?”秦江雨用轻松的口气问道。
  “你杀了我最尊敬最亲密的战友。”沈充回答道。
  “哦?就是那个在你被打飞的时候跟我对决的人?”秦江雨再次发问。
  “正是他。”沈充回道。
  “他很强,各方面格斗技巧都是一流的,如果跟他公平的对决,我没有把握能赢他,确实是一名值得尊重的对手。”秦江雨这次一改之前轻松的样子,用郑重的语气说道,看得出他确实发自内心的尊重元琛。
  “可不是么,你也知道一件隐身衣让你占了多大的便宜。”沈充说道。
  “但我也手下留情了,对你的第一击,我就可以从背后打穿你的心脏,可我并没有那样做。对你同伴也一样,我没想过伤他性命,只不过想击倒你们两个罢了。”秦江雨说道。
  “确实你的自负给你带来了失败。”沈充说道。
  “哎,不过我并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包括失手打死了你的朋友,嗯,算是失手吧。我并没有攻击他的要害。”秦江雨说道。
  “什么?并不后悔?那我现在要你死你后悔吗?”沈充厉声说道。
  “你杀了我我也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既是为了国家,也是为了华唐,只不过当时你们并不理解我,通过这两天的谈话,李大小姐也认可了我的做法。”秦江雨坦然说道,他顿了顿接着又说:“还好我听说最后中国星际海军打赢了星战,否则你们的行为就成了国家的罪人,懂吗?”
  “什么国家什么大义我早就说过不懂这些。”沈充回答道。

  “呵呵,你自己照照镜子,就算出生在离开地球几千万公里开外,也改变不了你是中国人的事实,你以为你把自己的血染成可笑的颜色就变得跟我们不一样了?如果你出生以来没人教你这些,那今天我就来教你。”秦江雨厉声说道。
  “用得着你一个将死之人来教吗?”沈充冷笑道,提起匕首走向前。
  秦江雨大声喝道:“来啊,往这里捅。”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随后继续说道:“我秦江雨吭一声就不是男人,为国捐躯一直是我的愿望,如果用我的血能告诉你什么才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你不要犹豫,赶紧动手。”
  沈充一下愣住了,他看着毫无惧色的秦江雨,顿时觉得这个人威风凛凛,铁骨铮铮无所畏惧的样子令他从内心里折服,随即手上这匕首再也无力往前送一寸一毫了。
  秦江雨看出了沈充的迟疑,知道自己话或多或少打动了他,于是也不在语气上继续进逼,转而缓和地说道:“对于你的朋友,我很尊重也很抱歉,有时候就是这样,刀枪无眼,如果他还在,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乃至至交也未必。”
  沈充此刻心里一阵麻乱,他避开秦江雨的目光转过身去说道:“从你错手杀死他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
  秦江雨听到沈充用错手两个字,知道他已经不会在动手杀他,甚至内心隐隐泛有谅解之意,于是接着说道:“我也并不奢求原谅,只希望我们之间能化解这些不必要的仇恨,我想你的朋友,也不希望你背负着这一切活下去。”
  沈充沉默了,他回想起元琛最后给他的留言,态度确实跟秦江雨说的一样,于是内心中报仇的念头渐渐的消散了。突然他回身一个摆拳,砸向秦江雨,而秦江雨也本能的伸手去格挡,就在两拳相交之际,沈充却收力停住了。但是秦江雨身上的禁锢手脚环,却因为他的这次格挡发力,释放出大量的高压电流。一瞬间巨大的电击疼痛把秦江雨整个人都差点弄晕过去,他倒在地上痛苦的大口喘息。
  沈充却幸灾乐祸的冷笑着说:“我闻到了一股焦糊味,不知道你哪个部位被电焦了。”
  秦江雨倒在地上愤愤地说道:“你。。。你。。。臭小子。。。欠揍。”
  沈充哈哈大笑道:“闭嘴吧你,安静躺着,别惹你老子我,否则再送你个电击大餐。”
  说完他便开口出去了,留下秦江雨一个人躺在房间地板上。
  李懿此刻还在门外等着他,见他出来于是问道:“怎样?报仇了吗?”
  “你别告诉我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你看不到?”沈充反问道。
  “怎么?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不杀他了?”李懿微笑着问道。
  “我看他长得这么帅,就想着杀了他你一定心疼,所以为了你我就放他一马。”沈充嘲讽地回答道。
  “滚吧你,臭东西没一句真话。”李懿愠色道。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沈充话锋一转问道。
  “宁拉岛,那是离月球表面最近的卫星小港口。所有的船都会停靠在那里。随后我们坐运输机前往月球表面。”李懿说道。
  “之后的事别对我说了,我们就在宁拉岛分别吧,你雇佣我们的目的就是送你到月球,现在看来差不多也完成了。”沈充说道。
  李懿听到他这番话黯然神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开口问了一句:“你就这样离开我了吗?”
  沈充看着李懿的眼睛,顿觉不忍,于是也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跟我来。”李懿说了一句。于是沈充跟着李懿来到她的房间。
  进门后李懿让沈充坐下,随后缓缓开口说道:“这一路真的谢谢你了,我本想挽留你,可是一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比较好。”
  “哦?你指的什么事?”沈充下意识地问道。
  “你既然决定走就别问了,这艘船就送给你吧,你可以卖了,这辈子也就不愁吃穿了,你也可以用来做做生意,反正今后的日子你自己选择。”李懿说道。
  沈充没想到李懿会送这样一份大礼给自己,心里真又惊又喜,脸上强忍着控制自己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那么我们今后还会再见面吗?”
  “不太可能,这次去月球对我来说也是九死一生。”李懿说道。
  “什么九死一生?你到底要去干嘛?这一路又是海盗又是打仗。”沈充急切地问道。
  “你真的别问了,不要卷进来。”李懿说着也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帮你?你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我。”沈充生气地说道。
  “我只是在保护你。”李懿说道。
  “得了吧。保护我?我们六个人上船后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还都是为了你,你拿什么保护我?”沈充问道。
  李懿不再回答,选择沉默。
  “对你来说我算什么?一个中介人介绍的无背景低调可靠的办事小子?还是一个花钱雇来的替死鬼头头?亦或是泄欲工具?”沈充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

  李懿听到泄欲工具四个字,转身过来“啪”的一下重重甩了沈充一个巴掌。沈充整个人一下被打蒙了,呆坐着说不出话。
  “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感觉不到吗?”李懿厉声质问。
  沈充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不再开口。
  “一路走来多危险你也看到了,你既然选择走,就不要再多问,我只是祝福你。别的不想多说。”李懿说道。
  沈充突然一激动,一把抱住李懿,随后深情得说道:“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我爱上你了,我愿意为你去死,可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你懂吗?”
  李懿被沈充抱着,一时间也情难自已,两个人又吻在一起。随后开始缠绵。
  。。。。。。
  过了良久,释放过后的两个人,躺在床上,李懿翻了一下身,躺进了沈充的怀抱,深情得问道:“你真的愿意陪伴在我身边吗?”
  沈充不再迟疑,回答道:“是的,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一切。”
  李懿侧头吻了沈充一下,随后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切,可是接下来走的路比之前凶险千万倍。”
  “如果你对我坦诚,我也义无反顾。”沈充不带迟疑地回答道?
  李懿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华唐虽然是星界四大财阀之一,但是起家的时候少不了国家的扶持,所以至今仍然跟祖国也就是中国保持着全方面合作关系。很多年前我们华唐有个项目负责对月球进行某些地点进行开采挖掘,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巨大秘密。”
  “什么秘密?”沈充忍不住开口询问。
  李懿捏了一下他的嘴巴说道:“闭嘴,从现在开始不许提问,只能听我说。”
  沈充摆摆手不再开口。于是李懿接着说道:“这个秘密以当时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去解读,于是家族内部就开会协商出一个方法,就是围绕发掘地点建造一座科研要塞,也就是我之前说的长安要塞。当要塞建立完成后,家族安排杀手把所有之前参与建造以及科研的人员全部暗杀。”
  “啊?!”听到这里沈充忍不住发出惊叹声。心里想这事做得也太狠太绝了。
  李懿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紧接着,先辈们采用了当时最先进的生物技术,对我们的家族基因开始编辑,把代码编写进华唐的嫡系传人的Y染色体内。从编写的那一代人起开始算,到第6代的嫡长子,再次回到长安要塞,就可以取走这个秘密,用现代的科技开始研究并解开这个迷题。”
  “等等。”沈充打断道。
  “你又想问什么?”李懿愠色道。
  “没有没有,你继续说。”沈充吐吐舌头尬笑着回答道。
  “而我的亲弟弟李沐,就是这第六代的嫡长子,他今年十二岁。好了,接下来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自由发问了。”李懿说道。
  沈充迫不及待的问:“这6代人过了多少年啊。”
  李懿又好气又好笑,他第一个问题居然如此无关紧要,只好回答说:“差不多150-160年吧。”
  “哦,这样啊,那你既然不是嫡长子,去长安要塞干嘛?你应该你弟弟去啊。”沈充问道。
  “他已经去了,就在我们前面,我只是去追赶他。”李懿回答道。
  “既然都说明嫡长子才能取得,你就在火星等你弟弟回来就是,何必跟来,莫非你想抢夺这个秘密?”沈充问道。
  “没错。”李懿回道。
  “哎呀你们一家人就不能团结一点吗?既然说明是嫡长子才能继承的东西,你个女孩子就非要掺和,何必这么强势呢?让让你弟弟啊,还搞出这么多事,把自己至于险境。”沈充说道。
  “问题是前面那个又不是我弟弟。”李懿回道。
  “什么?我被你搞糊涂,一会说是你弟弟,一会说不是,这里你到底遗漏了什么没给我说?”沈充问道。
  “我的父亲李少哲三个月前过世你知道的吧?”李懿问道。
  “当然知道,那可是大新闻,头版头条登,娱乐版也登,经济版也登,甚至过分到体育版都登。你父亲真是个全能型王者人才。社会各界他都沾边。”沈充说道。华唐李少哲的绯闻女友,都是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所以他去世的时候,媒体为了蹭热度,哪个版面都有关于他的新闻报道。
  “花边新闻你就别说了,之前我父亲一向健康,他去世的时候我正在外面办事,等我返回家中已经是一周后了,葬礼早就结束,而我母亲也在见我之后的第二天自杀。弟弟更是不知所踪。”李懿说道。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沈充问道。
  “为什么?你也会问。我当然也要查清楚。我低调的帮我母亲办理了丧事,随后根据蛛丝马迹开始调查,因为家中我也有很多眼线,很快我就调查到了真相。”李懿回道。
  “那真相是?”沈充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想到李懿作为家长长女,居然还要在家里安排自己的眼线,可见他们的家族成分实在太复杂了。

  “真相就是我的父亲没有死,他用另一种方式活着。”李懿说道。
  “啥?!什么方式?”沈充惊讶地问道。
  “我的父亲,通过大脑移植手术,以及结合最新的电子生物技术,占据了我弟弟的身体。”李懿淡淡地说道。
  这一消息彻底把沈充惊呆了,他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现实中:“你的意思是,你父亲杀死了你弟弟?他的亲儿子。随后占据他的身体?”
  “可以这么说。”李懿回道。
  “这是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秘密?”沈充问道。
  “不然呢?我的父亲是第五代嫡长子,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将掌握家族秘密的时候,他就计划着这一切,等我弟弟到十二岁生日那天,他就迫不及待占据了他的身体。”李懿回道。
  “可是既然是自己的孩子,完全可以靠自己掌控啊,为什么非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沈充说道。
  “我的父亲从来不信任任何人,包括我跟我的母亲,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棋子,况且我弟弟特别孝顺,当我母亲独守空房的时候,是我弟弟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因此我父亲很害怕我弟弟长大后掌握这个秘密并告诉我母亲,所以他才会这么做。”李懿说道。
  “这太可怕了。你的母亲也是因为弟弟遇害才会选择自杀的吧?”沈充问道。
  “是的,她受不了打击,但是一直熬到我回家见了我最后一面,她什么都没跟我说,作为母亲,她还是想保护我的,但是她忘了我的父亲压根就不是人,等到他掌握了长安要塞的秘密,回到火星发现母亲自杀,一样不会放过我,不管我知不知道。”李懿愤愤地说道。
  沈充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所以你要去追赶你的弟弟。。。哦不对,你的父亲,阻止他得到这一切,对吧。”
  “你说的没错,前几天你经历的战争,也是他从中作梗挑起来的,因此为了我母亲,为了我弟弟,也为了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我不会让他得逞。即使付出一切。”李懿说道。
  沈充不再提问,而紧紧的搂住李懿,他突然很心疼怀里这个女人。
  “家族内部虽然不知道这么多细节,但是也乐得旁观我跟我所谓弟弟之间的斗争,一但我们有个你死我活,那么整个华唐的权利就被他们这些人慢慢瓜分”李懿接着说道。
  “大家族也确实复杂,不过说实在的,什么弑兄弑父这种情节,高概率会发生在你们这种豪门或者皇族。”沈充微笑着说道。
  “电影看多了吧你。”李懿也笑了,这段时间发生在她身上的一系列事情,令她倍感苦闷,只有在沈充身边才能找到一丝快慰,这也是她喜欢沈充的一个原因。
  “真到面对你父亲的时候,你下得了手吗?”沈充突然问道。
  “怎么下不了手,他根本不能算是人。”李懿回答道。
  “嗯,如果你为难,我会帮你。”沈充一边说一边吻了一下李懿的额头。
  “你的意思是你决定留下来了?”李懿也回吻了他一下。
  “当然,你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离开你?放你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危险的事?只不过康姑娘,彩波阿姨还有小孩三个我会让他们自由选择,不能让他们陪我冒险。”沈充说道。
  “你说的也对,如果他们愿意留下,我会再付给他们一笔丰厚的奖金。”李懿说道。
  “不用啦,你都把船送给我了,我也不会独占这艘船。”沈充说道。
  “你打算跟他们三个分享?可以啊沈公子够大气。”李懿笑着说道。
  “不大气怎能抱得美人归呢?”说完沈充把李懿翻过身来抱在怀里,两个人又继续进入了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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