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希望研究所（9）
吃完午饭，不知为何突然来五楼的王勇与楼梯口的向可人正巧打了个照面。
向可人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心里吐槽我滴个乖乖，大boss神出鬼没，不安套路出牌啊。
好在她反应很快，装作乖巧的模样大声打着招呼提醒江斯年:“王院长好！”
王勇被向可人的霸王狮子吼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对方是个没什么印象的研究员，随即恢复了平静:“你好，现在午休时间怎么不去吃饭啊？”
呵……搁这儿和她装起体恤下属的好领导来了。
向可人抬头与他平视，发现王勇的长相还算不错，满脸透着知识分子的气息，只是眉间的肃杀之意太过强烈，让人无法心生好感。
在职场摸爬滚打的这些日子，向可人对待这些偶尔遇到的领导已是熟门熟路:“多谢王院长关心，我这不是正打算去嘛。王院长您吃了吗？”
“嗯，刚吃完，随意走走。”
“王院长心系工作，要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哈哈哈，你这个小姑娘挺好的，嗯……不错不错。”
王勇的笑意并未直达眼底，凌厉的目光激起了向可人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见对方盯着自己猛瞧，深知此刻退缩意味着露怯，向可人佯装不知，双手胡乱地摸了摸自己:“怎么了王院长我身上难道有您在意的东西”
王勇敛去了笑意:“我瞧着你面生，进来多久了？”
不好！向可人心中警铃大作，大脑飞速搜索着和研究所有关的资料。
“不对啊王院长，这个问题问的好生奇怪。”搜索到了正确答案，向可人一本正经道，“我们所成立不过两三年，大家都是同一批次一起进来的，您怎么会瞧着我面生呢？”
王勇不答反问:“你说是为什么呢？”
向可人立马摆手求饶:“对不起老师，我平时太浑水摸鱼了，以后我一定努力工作让您记得我！”
听到老师二字，王勇的脸色稍霁，表情虽是仍有怀疑，但一时间也抓不到向可人什么把柄。
“嗯，说到要做到。”王勇丢下这句话，转身上了五楼，一旁的向可人暗自盘算着时间，在为不知是否及时撤离的江斯年暗自担心。
“你跟着我做什么？”
王勇生性多疑，似是感觉到了向可人的视线一直未曾移开，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向可人的双眼。
这似曾相识的味道像极了考试打小抄被监考老师逮个正着，只是现在的向可人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了。
“对不起王院长，我……在等人啦。”熟练地满口说着瞎话，向可人弯了弯嘴角道，“您有事先走，我……”
“嘿，你怎么在这里啊！”
江斯年清澈的嗓音打断来向可人尚未出口的胡话，他像一位认识很久又彼此熟悉的老朋友一般，神态自若地从楼下缓缓走了上来。
啧，刚刚还在想这位大哥有没有收到信号弹，看来我是在瞎操心。
“我不在这里能在哪里？”向可人顺着江斯年的话往下编，“不是说好了楼梯口碰头一起去吃饭嘛，你跑哪儿去了啊你！”
“我在楼梯口等你，等了半天也没找到你，到处找找，没想到你居然在这儿！”
“切，我哪儿知道是哪个楼梯口！”
“好好好，算我不对。”江斯年无奈地苦笑，在看到王勇后立马对着领导打招呼，“对不起老师，我没注意到您在这里。”
王勇对打情骂俏的俩人显然失去了兴致，摆了摆手道:“快去吃饭吧，晚了可就没带鱼吃了。”
“谢谢老师关心。”
“老师再见。”
两人对着王勇又是点头又是鞠躬，欢欢喜喜地结伴一起去吃饭……才怪咧！
一脱离王勇的视野范围，向可人刚想问江斯年是怎么办到如此神出鬼没的，抬眼对上了近在咫尺的脸，不想看到了他微湿的发根和泛红的耳根，心中微微动容。
“你不会听到我的声音就火速下楼，围着ab两栋楼绕了个大圈子，故意表演给王勇看的吧？”
“不然呢？”江斯年抬手抹了把汗渍，“谎话一旦出口，就需要更多的谎话来圆。你的信号我接收到了，没道理把哨兵抛下自己逃跑的道理。”
“哦～你还挺贴心的。”
“我平时不够贴心吗？”
“呕……”向可人嘟嘴摇头，随之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地问道，“戏都演完了我们为什么还要下楼啊”
江斯年扬了扬手中的饭卡:“做戏做全套，说是吃饭必须要吃饭。油炸带鱼把某个馋虫的魂都勾走了，不吃饭怎么行呢？”
向可人满脸写着不爽:“别把我说的好像吃货一样嘛。”
打脸就像龙卷风，一进食堂，不待江斯年言语，向可人就像到了自己家一般，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打饭的地方。哪儿有好吃的，哪儿刷卡结账，生物本能在此时完全压住了理性，闻着味道便开始行动了。
冲在前面打劫食堂的是向可人，最后结账的活却是属于江斯年的。
双手捧着小山堆高的食物，江斯年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吃得满脸红光的青梅竹马，心想:如此吃货在美食面前还不忘投喂他，他这个竹马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吃啊，跑了那么多路你不饿啊？”
向可人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小松鼠，手里的筷子不忘给江斯年夹菜。
“还好，不是很饿。”江斯年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心里思考着其他问题，“王勇你也算认识了，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向可人左右环视一圈，确定俩人坐的角落比较安静且无外人才小声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个人吧，心眼很多，而且不太容易相信人。就拿我扯着嗓门吼这事来说，一般好糊弄的人才不会问那么多，可他似乎特别警惕。要不是你突然杀出来，我感觉我可能会有点难办。”
“我的看法大部分和你一致，不过我不认为王勇已经把我俩放下了。”
“为什么？因为周薇”
江斯年点了点头:“周薇是个单纯直接的人，会把心思写在脸上，这样的人对王勇来说最好掌控。但反过来说，遇到完全猜不透的生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你觉得他会轻易放下你吗？”
手里的带鱼瞬间不香了，向可人剔出鱼骨头一脸嫌弃道:“靠……大哥，我饭还没吃完，你能不能别那么扫兴。”
“是吗？我还有更扫兴的话没说呢。”咽下最后一口饭，江斯年又给予了向可人新一轮打击，“0403号房间的定点巡查是在下午三点，现在是一点，意味着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撬开五楼的锁。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我们是不是该上钟了？”
催催催，天天催，刚吃上口饭就惦记着打工还债，江斯年你是哪儿来的黑心老板
擦干净嘴，收拾完餐具和厨余垃圾，顿感时间紧迫的向可人不用江斯年开口，一路沉默地拖着这个惹人烦的小老头直奔五楼而去。
“吃饱了动动脑筋有利于消化。”向可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伸着脖子边观察四周边催促道，“两个小时啊江医生，麻烦你快点。”
江斯年差点被她倒打一耙的荒唐劲笑死，满口答应:“好，很快。你可别再释放召唤boss的技能了。”
你以为我愿意召唤王勇提高难度吗？八成是垃圾系统不安好心，存心要提高游戏难度。
“好了，锁打开了。”
向可人还没腹诽几句，江斯年便迅速打开了门锁挥手示意她快点跟上。
低头瞥了一眼乍一看平平无奇实则结构复杂的门锁，向可人觉得她没有得罪江斯年这个真boss是万分明智的决定。
正午的阳光热烈，却照射不到阴暗的角落。世间的冷暖仿佛用刀被切割成了不可调和的两块，a栋的五楼竟毫无生气。
“王聪的身边一直有护工照看。”向可人先江斯年一步说道，“我一直在想和王勇的人可能是谁，现在想来要同时满足见过我以及王勇信任这两个条件，除了那位贴身护工也不会是别人了。”
江斯年不怀疑向可人的判断，而是问出另一个问题:“你有几分把握搞定那个护工”
向可人无语凝噎。
怎么回事？在他江斯年眼里，背后突袭打晕人似乎是她的专长……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回忆起学生时代战功赫赫的辉煌过去，向可人低头短暂捂脸几秒钟，再次抬头已是信心满满:“满分十分，我有十分的把握。”
“嗯。”江斯年摊了摊手，笑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就等着观看司灵珊医生的精彩表现了。”
打开地图确认好五楼的闲置空房间，向可人暂时把江斯年安置在内，自己独身一人潜伏在暗处窥伺着护工的行动。
王聪的状态目前还算稳定，向可人透过缝隙看到他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小玩具在玩，一旁的护工没什么事干，时值午后有些昏昏欲睡。
看到对方如此没有防备的模样，向可人更是确定了自己的行动计划，随手拿着杂物间抠来的杂物对准护工的后脑勺就是一击飞镖。
“哎哟！”
护工头上挨了一下，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见一边的王聪低头玩玩具不像打他的人，又想到王勇的话，心中有了疑虑，朝着向可人所在的方向而去。
早有准备的向可人闪身进入狭窄的缝隙，黑曜石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猎物，在护工毫无防备路过的时候眼疾手快地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记手刀，直接把他打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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