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亦人亦诡
总部的会议室内。
面色阴沉的曹延华接下了叶真打来的电话。
“喂是小曹同志吗？我是叶真，今天我想跟你好好谈一件事，是关于摆钟求生会以及你们总部态度的问题。”电话另一端的叶真缓缓说道。
这个中二病还好意思打电话？
脸色一黑，曹延华看了看旁边一样难受的沈良。
“咳，叶真啊，我知道你感情用事，想要一个人端掉大东市的地方势力摆钟求生会，但这对谁都不好，既破坏了当今的局势，又惹得灵异圈人人自危。”沈良接过电话，好声好气的劝阻道。
躺在沙发上喝着牛奶的叶真愣了一下。
然后表情一变，有些恼怒的把喜爱的牛奶都放了下来。
对着手机低吼道:“小沈同志，你是在挑衅我叶无敌吗！我们灵异论坛对你们总部仁至义尽，百依百顺，凭什么我不能给自己以前的高中老师报仇？”
“为了局势？放你马的狗P！信不信我叶无敌明天就和朋友圈老方合作，互帮互助？证据我都有了，连你们所谓的队长小王也同意了我，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坐在叶真旁边的叶莱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叶真。
很明显，从叶真的语气以及脸色可以轻易看出来。
这一次叶真是真的动真火了，估计现在还在别墅，下一秒就会冲去总部杀个片甲不留。
嘴巴微微张开，有点想安抚一下叶真的叶莱还是没有开口。
他很清楚自己的表哥是什么样的性格，俩人在一起聊天都不止一，两年了好吧。
总之以叶真倔强，不服输的性格，自己去劝他只会起反效果。
骂完总部的人后叶真顿时感觉心情无比舒畅，喝牛奶的速度都降了下来。
电话另一端的沈良却懵了。
总部会议室内，曹延华的面色已经阴沉到像是可以溢出水一样，充当调和作用的沈良也一时不知道该当如何。
此时沈良内心是苦逼的。
叶大哥啊，我是想让你和言悦色地说服曹延华。
不是让你去激怒他，导致事情越来越严重。
这么一想，沈良直接朝自己身边同样在场，可以和稀泥的曹洋苦涩一笑。
点了点头，以前帮杨间调和次数也不少了的曹洋明白沈良的意思。
叶真毕竟是圈子里成名已久的顶尖驭鬼者，虽然没有参与过S级灵异事件，但是他处理的灵异事件也不少，至少大海市附近的灵异事件就被灵异论坛的人全部解决了。
要不是如此，总部又怎么会允许灵异论坛壮大。
砰！
曹延华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语气愤怒又冷漠的沉声说道:“曹洋，叫卫景做好准备，今晚就去教训一下叶真那个小子，我要让他知道总部的威信不可小觑。”
不过，令曹延华不解而又无力的一幕却出现了。
表情冷漠的曹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部长，恕我直言，这一次我不能帮你做，你把情绪代进工作本身就是不对的，更不要说卫景从鬼差事件解救出来才多久？一天还是两天，王教授都说了暂且需要观察一会。”
“难道你也觉得应该让叶真这么去做吗？唉，要是任由叶真这么做，你认为那些民间灵异组织会怎么想。”
“不，要是连证据确凿的报仇都不给，这样只会让民间驭鬼者心寒，打掉一个叶真以后就会有无数个叶真，最后的结果就是揭竿而起！”
说完，对灵异圈现状及未来看得十分彻底的曹洋不再去劝阻陷入沉思的副部长曹延华，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是啊，打掉一个叶真就会有无数个叶真。
与其加以管制，倒不如顺其自然。
沉默了良久，内心做出决定的曹延华想通了一切。
内心充斥着无奈，苦涩的曹延华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么无力。
待刚才的怒火散得差不多之后，一时间仿佛老了好几岁的曹延华叹了口气。
“沈良，你去问一下杨间有没有空，有空就让他明天走一趟，防止叶真做得过火，没空就请尹阳去，他们以前是同学，应当知道该怎么做。”曹延华有气无力的嘱咐道。
闻言。
一直默不作声的沈良对电话另一端的叶真小声说了一句。
“叶大哥，部长同意你明天的行动了，不要生闷气，好好休息一下吧。”
话音刚落，沈良便挂断了电话，心情郁闷的打算去找赵建国联系一下杨间，离开了会议室。
说起来很奇怪。
今天的坏事真是一件连一件，先是杨间跟朋友圈关系完全恶化，不可挽回，又是叶真执意报仇，惹怒副部长。
也许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么大变革，一举改变现世吧。
同时。
大东市城郊一栋私人别墅内。
某一间卧室当中。
躺在柔嫩舒适的大床上，面若死灰，苍白无力的叶莱久久无法入睡。
从驾驭无面鬼脸开始叶莱就没有真正意义上完全睡着过。
既使是今天早上那一次他也依旧只是处于一种类似梦游，半睡半醒的状态，区别于昨天也仅仅是陷入鬼的记忆梦境当中更深入而已。
“我的记忆已经开始混乱了，随着时间推移，没有固定身份的无面鬼脸会与我融合的越发深刻。”
“直到完全复苏以后，鬼的意识吞噬我的意识，霎时它将成为特殊的存在，既有人的身份，又有鬼的所有特性。”
“亦人亦鬼，最后的我，还是我吗？”
叶莱目光微动，坐在床上转头看向卧室窗户外那一片悄无声息的幽寂夜空，心里不由掀起一阵波澜。
自己未来的路就仿佛今夜的星空。
没有光明，也没有希望，更没有任何阳光存在。
有的仅仅只是死寂般的黑暗，无边无际的永夜，以及一切未知的恐怖。
神色黯然，双眼泛着黑眼圈，全身都是病态白，散发着一股冷意的叶莱突然目光炯炯有神。
连原著里永远走在最前线，作为高个子中的高个子地杨间都一直在直面恐惧，负重前行，才体会到这个世界一小部分绝望的他凭什么放弃？！
现在还不是他放弃的时候，至少在明日到来，结果揭露之前要永不言弃。
深深用力的吸了一大口气。
叶莱目光坚定，神色毅然地抬头仰望夜空，轻轻呼出了一口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冷气。
接着，他用一种以前懦弱逃避的自己从来没有用过的有力声音，无所适从地朝夜空呼喊。
“倘若未来是永无止境的黑夜，那我就做那一颗照亮明日的魁星！既使前路一片黑暗！”
差不多喊到嗓子都嘶哑无力后，叶莱这才双目通红地躺在了床上。
他苦涩的笑容满面，内心却从所未有的强大。
他明白了。
自己今后到底该如何？
不需要恐惧，明日迟早会到来。
不需要彷徨，这个世界本当美好。
不需要迷罔，因为活下去就够了。
心态放好了的叶莱不再沉沦，放空身心，再一次进入了无面鬼脸的记忆当中。
但是这一次与以往却不太一样了。
他模糊的意识竟是看见了世界上一件正在进行发生的事情。
可能是一种厉鬼本能之间的感应，也可能是一种单纯的巧合。
总之他所看到的场所与无面鬼脸多多少少存在一点联系。
这是一间昏暗阴沉，老旧发霉，好像是八、九十年代风格的房子，唯一的光源是一盏被放在红漆木桌子上灯火摇曳的油灯。
淡黄色的灯光所照亮的范围并不大。
隐约能看见红漆木桌子上还挂着一幅不似人所绘制的油画。
油画上画着一个身穿欧式风格的红色衣服女子，女子五官模糊，似乎在面带微笑，又似乎在窥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除此之外。
在一米开外油灯灯光笼罩范围的边界处，还可以看见一座好似标本架，又宛如竖起来的手术台。
仔细一看，沾满干涸血迹和黑色泥土等事物的木质架子其实是呈一个人体的框架。
上面有一大部分是空缺的，还有一小部分分别是胸口的冰蓝色心脏，躯干的晶体骨架......
就仿佛...有某个奇怪的人想要通过收集不同的人体器官，拼凑出一具完整的尸体，借此复活某个人。
这难道是无面鬼脸的拼图？！
瞳孔猛地一缩，意识清醒过来的叶莱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如梦似幻，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开什么玩笑？有人在特意收集我的拼图？”叶莱惊了。
他心里迅速搜索着原著里到底有谁符合刚才看到的特征，生怕自己变成原著里第二个何月莲。
等等。
何月莲是...我明白了，原来是那个人吗？
“他就是......”叶莱轻声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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