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假少爷成白月光（15）
褚幻坐在椅子上，因为身高问题脚尖够不着地面，双脚晃荡着。
他说的有事，其实只是分散莫辛身边警力的借口。
既然他答应艾理森会给他机会，那就不会食言。
少年眼巴巴地盯着女仆长冰冷的脸：
“姐姐，我真的想去。”
“少爷如果想出去玩，我可以陪您，游乐场公园牧场或者茶会。”
琳卡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可我担心先生，他……”
琳卡直接打断了褚幻的话：“老爷说过，不让您去。”
“姐姐～”
少年跳下椅子跑到女仆长面前拉了拉她的袖子：
“你也担心莫先生的安全不是？我保证乖乖的不乱跑，你去保护先生就好。”
琳卡看了褚幻一眼，动摇了两秒再次拒绝。
“不行。”
估摸着时间就快到了，褚幻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真是不听劝。
他踮起脚尖凑到琳卡耳边，眼瞳转为血红：“琳卡，带我去找莫辛。”
琳卡全身瞬间僵直，颤动着睫毛，似乎在用尽力量与某种力量抗衡，但最终眼神一空：
“是，少爷。”
在车上的时候，少年一直在思考是不是他的魅力比当年少了。
当年他的一句话就能让教中数万人自愿立下毒誓契约。
但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应该是，不论是模样，态度，方法，他都比从前更好。
所以不可能。
在褚幻天人交战的时候，琳卡停车在了一座宫殿前。
宫殿半圆形的金玉拱顶耸立，罗马柱均匀排列，拱券上逐层挑出的浮雕华丽而精致。
“少爷，到了。”琳卡依然眼神空洞。
“在这里等着，”褚幻下了车，走了几步后突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走到琳卡面前：
“自己把这段记忆合理化。”
“……是，少爷。”琳卡木然了片刻，点头答复。
·
宴会上大多都是二王子一派的人，莫辛端着酒杯，虚伪的笑容像面具一样永远戴在脸上。
在明面上，莫辛并没有明说自己究竟站在哪一派，似乎是完全中立的状态。
像这样权力滔天而完全中立的人，其实才是王权最大的对手。
因此二王子一直想要拉拢莫辛，但一直都没有成功。
这才决定要除掉这个最大的不可控因素。
楼上有四名狙击手，楼下各处都是装扮服务生的杀手混在真正的服务生中。
莫辛抿了一口香槟，淡淡扫了一圈，已经基本都看清了。
二王子却迟迟没有到，大约不想参与这场可能血流成河的闹剧。
如果他做出什么威胁到二王子的举动或是谈判失败，所有杀手都会把目标转移成他。
真有意思。
莫辛没有发现，二楼的某个房间中，有一个熟人正看着一切。
艾理森准备下楼去给莫辛一个惊喜的时候，身边的内线电话响了。
“艾理森，什么事？”
“找好时机了吗？”
艾理森呼吸一停：“你怎么接到内线的？！”
保卫室中，褚幻坐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鞭子。
听到艾理森的问句，他嘻嘻一笑，手中鞭子消失不见：
“你猜。”
没等艾理森再次说话，褚幻直接将电话线拉断。
少年跳下桌子，踢开昏迷的安保们出了门，慢悠悠地走向宴会厅。
艾理森对褚幻的到来感到疑惑，他并不知道那个赞成他们除掉莫辛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想法。
又或者说，他根本看不清褚幻究竟想要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的忙音。
艾理森没有再思索，立刻让人开始行动。
他挽起衣袖，眼神阴翳，下楼去见莫辛。
莫辛正在和一位女性政客攀谈，听着莫辛的话笑靥如花。
“商会最近推出一款蓝宝石，如果能看见那宝石佩戴在夫人您身上的模样，是莫某的荣幸。”
那女政客捂着嘴微笑，细微的皱纹在保养得很好的皮肤上根本无法准确显示年龄。
“我一定会买的，莫老板，不知道是否有幸跟您移步……？”
女政客露出邀请的眼神，从礼服中拿出一张带着香水味的名片。
意味不言而喻。
莫辛保持微笑，从路过的服务生托盘中端起两杯香槟：“夫人，或许我们可以多交谈宝石的搭配。”
女政客见莫辛婉拒，便若无其事接过那香槟，顺手收回了名片，当做无事发生，举杯和莫辛相碰，面上仍然高贵优雅：“当然。”
就在此时，莫辛身后传来一道热情的声音：“凯莉夫人，好久不见！”
女政客目光转向莫辛身后，立刻露出笑容，错身绕过莫辛，心花怒放地接受那男人的吻手礼：“艾理森！”
“我想有些商会方面的事情和莫先生谈，西台请来了交响乐团，是您最喜欢的那支，不妨去看看？”
艾理森看了莫辛一眼，满意地看到后者双眼微微睁大。
女政客用镶满羽毛和宝石扇子遮住嘴唇，眼睛弯了起来：“还是你最贴心，艾理森。”
目送女政客逐渐走远了，艾理森转过身伸出双手对着莫辛笑道：
“欢迎您的到来，莫辛先生。”
莫辛也就惊讶了几秒。
二王子手中掌握了王国顶尖的医药科技，能够将人从死亡边缘拉回也不无可能。
莫辛笑了一声，唇角勾起的弧度莫名发冷：“别来无恙。”
艾理森不甘示弱地直视着莫辛的眼睛：“托您的福。”
“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谈？”莫辛将酒杯放下，淡淡道，“你主人邀请我过来，却派你来谈么。”
艾理森眯起眼睛，并没有发作，退后一步让开了一条路：“一份新的合同，请。”
莫辛没有迟疑。
他知道面前一定是圈套，但那又如何。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窗外，一个人影迅速划过，荡到房顶，动作仿佛只剩下了残影，快地无法捕捉。
褚幻轻巧地落地，站在视野极好窗边，正好能够看到艾理森为莫辛带路的场景。
少年将扰乱视线的发丝全部梳到脑后，眼神明亮兴奋，愉快地轻声道：
“别让我失望呀，亲爱的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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