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温泉告白
沈家被灭，盘旋在她头顶足有十年的阴云终于消散，从前白天有其他人在还好，一道夜晚她就不由自主的焦虑，担心沈家会拿她的身份做文章，对师尊不利。
她和师尊悲剧的源头就是身份和那一句该死的天道预言。
现在看来是天道知道闻人昭日后会和祂不对付，想借此给他找麻烦，沈轻轻会杀了师尊？不，她爱师尊还怕来不及呢。
她这才想到沈康乐，他也是沈家人，沈家亏欠她利用她，成为她的心理阴影，却对她的弟弟没得说，对他而言，沈家族人是他不折不扣的家人：“沈康乐怎么样了？”
“有慕容锦陪着，心境比之前好多了。”
还没在师尊怀里待够，沈轻轻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抬手一看，黑色的烙印有如藤蔓，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小臂。
笑容凝固，她哭丧着一张脸：“血脉烙印不能解除吗？”
闻人昭打横抱起，走向寝居的后院：“为师有办法，会很疼，但不许你放弃。”
他早已不需要寒池，寒池撤掉变回充满灵气的普通温泉，他偶尔会在温泉中沐浴放松。
她坐在温泉池水中，脑袋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莫名的觉得水里有师尊身上檀香的气味，让她后知后觉的有点不好意思。她强行转移注意力，看着师尊把各类灵草丹药像不要钱一样砸进水里。
沈轻轻在见面不久，就拿当时身中热毒的闻人昭表演了高压锅炖师尊，这回轮到他把自己小火慢炖了，瞅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香香灵草，有那么一点像清汤火锅。
她趴在池边：“等我好了一起吃火锅怎么样，不喜辛辣的话，鸳鸯锅也成。”
闻人昭放完药材，又用灵力激活了早已布置好的法阵，隔绝了内外灵气流动，抬手除去身上复杂的外袍，走进了池水中。
这下成真·鸳鸯锅了。
沈轻轻刚想调侃两句缓解气氛，就见师尊割破了掌心。
“伸手。”
沈轻轻照做，也在同样的位置挨了一刀，她皱眉委屈道：“疼。”
倒不是真的有多疼，被骨魔削的一身伤她都忍下来了，割破手心一点皮肉算不得什么，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只是想听师尊的安慰而已。
下一刻闻人昭牵住了她的手，二人的伤口贴在一处，距离太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扫过自己的脖颈。
“师……师尊？”
确认她逃不了后，闻人昭这才解释道：“只要你体内还流着沈家的血，便不肯能摆脱烙印，我要为你重塑躯体。”
沈轻轻迟疑了，哪怕是修仙世界，换骨血也不可能是件轻松的事情，不然闻人昭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在温泉旁刻上如此反复的阵法：“师尊将血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无妨。”他露出释然的笑容，“在收养你时，我就想有一天能助你摆脱束缚，自由自在的活着。”
沈轻轻心软得一塌糊涂，从前闻人昭暗中为她做了许多事情，却碍于高冷的性格总也不告诉她，让她误会自己不被重视。
太坏了，她抱怨的拍了他一掌：“这也不说那也不说，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闻人昭摸了摸她的头发：“是我想为你做这些，不希望你有负担。”
重塑比她想象中还要疼，沈轻轻的经脉肌肉乃至于骨头都在撕扯中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她就像被拆散重组的积木，连神魂仿佛也被溶解了。
在现代痛经时也会痛得站不起来，痛到两眼一黑躺在床上，但好歹还能揍两下枕头转移注意力，如果不是闻人昭扶着她，她这会能一头栽进水里。
“疼……”沈轻轻声若蚊蝇，几乎被泉水翻涌的声响掩盖。
师尊迁就着她的身高，弯下腰与她额头相贴：“为师陪着你。”
“我的骨血，分你一半。”
她倒在闻人昭的怀抱中，陷入了黑甜的梦境。
醒来时，沈轻轻已经回到了床上，与他手足相抵，发丝纠缠。她一翻身惊醒了闻人昭，檀香的气息几乎将她腌入味，仔细分辨了一下，不是腌入味，而是她自己变成了行走的檀香木。
无论是道侣还是灵兽的主仆契约，不过是在对方的神魂留下印记，等到情谊消磨，还有法子解开断掉联系。
闻人昭倒好，直接来了个骨血相容，即使有一天他们被迫分别，体内还会流着对方的血，当真是生死不离。
作为交换的主导者，闻人昭脸色苍白，因为虚弱连身上的冷意都消失了。
沈轻轻心疼极了：“值得吗？”
“值得。”师尊握紧她的手，十指相扣，“轻轻，我心悦你。”
沈轻轻沉溺在他的眼眸中，迷失了方向，她滚进他的怀抱中，紧紧搂住闻人昭的腰，这一天她实在等得太久太久。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情，只是觉得她和闻人昭的缘分不仅仅源于那本瞎胡写的四时歌，从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在等师尊，等他回头看一眼自己。
残存的记忆告诉沈轻轻，她一度失去了形体，无人能感知到她的存在，只有闻人昭可以偶尔看见她，和她说话。
“我也喜欢师尊，很喜欢很喜欢。”她将脸埋在闻人昭胸膛来回蹭表达亲昵。
“再好不过了。”他拍了拍沈轻轻的背。
“亏了。”沈轻轻突然有点后悔，美色误人，让她想都不想的答应了，“没有让你追求一下，别得女修还能收到花和情书，我还没见过花花呢。”
她低头瞧瞧身上的衣服和枕边装有闻人昭全身家当的储物袋，好吧，闻人昭虽然没送花，但把家底子都送给她了，不光如此，还附带一个少掌门的职位。
沈轻轻凡尔赛了，颇为恨铁不成钢，这也送那也送，就不怕她卷款跑路吗？
没想到闻人昭认真的点头，准备起身给她写情书。
沈轻轻把他推回床上：“身体虚弱就不要乱动了。”
她喜滋滋的和闻人昭排排躺，有种和男朋友同居的新鲜感，虽然她之前就霸占了外间的贵妃榻，但能和同床共枕能一样嘛。
她邪恶了，按住师尊的双手，露出反派嘴脸：“嘿嘿，小猫咪你逃不掉了。”
闻人昭无奈的看着她。
“骗你的。”沈轻轻笑成一团。
闻人昭却起身，反过来按住她，声音低沉：“可以吻你吗？”
沈轻轻闭上了眼，那一吻很轻，软软的就要带过克制极了。
哼，她搂住师尊，主动撬开他的牙关，唇齿纠缠，吻到快要失控才停下。
闻人昭面色如常，耳朵却是红的：“从哪里学的？”
害羞了，哦哦哦哦哦哦哦，冰山的壳子下竟然这么纯情，沈轻轻凑近又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秘密。”
闻人昭往床外挪了挪，保持距离：“结契前不可更亲密了，这样就好。”
沈轻轻化身法外狂徒，胆大包天，直接倒在他怀里，用手指在他心脏的位置划圈：“为什么躲着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闻人昭笑着叹气；“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诱惑力有多大。”
“从你年满十六，混沌道体成熟后就一直散发出特殊的香味，这种味道对混蛋男人来说诱惑不逊于渡劫飞升，为师亦是男子。”
沈轻轻一肚子坏水，凑得更近了：“我自己又闻不到，形容形容？”
“不像其他混沌道体一样脂粉味呛人，很可爱的香味，适合你。”
“喔，居然还有其他人。”她故意曲解师尊的意思。
“除了轻轻还有谁可以接近我半米之内？”师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也是，闻人昭此人大写的恋爱绝缘体，在原著里唯一能抵挡住女主魅力的角色，其他女修就算再用小花招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话说都跟楚远洲斗了几个来回，怎么没见到原女主，楚家旁支楚烟，她那么大一个原女主哪去了？她还想亲眼见见大美女本人呢。
沈轻轻摸不着头脑，准备有空和叶瑾亲自找找。
交换骨血对二人的经历消耗非常大，相互依偎着没一会又沉入了梦乡。
自动消失的停云飞了回来，站在床沿嗅了嗅，疑惑的歪头：“气味、融合了？”
沈轻轻小声问：“其他人应该发现不了吧？”
停云点头，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停云借着说：“狼崽子他们可以闻到。”
狼崽子指的是凌夜，他能闻到其他兽族应该也能闻到。
沈轻轻捂脸，绝大多数情况下只有双修后身上才会有对方的气味，这下好了，她没吃掉师尊就先留下对方的印记，她后知后觉的狠狠羞耻了。
不管，兽族全体在系统中挂着，她赶忙设置屏蔽词，假装没这回事。
对外宣称闻人昭为了救沈轻轻闭关，一连好多天都没有人敢打扰，连传音都没有的二人世界达成。
二人同吃同睡，早晨醒来时她还会笑着来一个早安吻。
她带着停云外出晨练，回来看见师尊坐在桌前在一张红笺上题字。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是婚书，别人定情是情书，到闻人昭这里一步到位成了结婚证。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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