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黄雀在后
传说，千手老人逢赌必赢。
传说，千手老人长了一千双隐形的手。
传说，千手老人……
沈清秋已经想不起那些传说了，因为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五短身材、大脑袋、白胡子……
给他一根龙头杖、一个大桃子，妥妥就是画里走出来的寿星公。
且此‘寿星公’此刻躺在一堆黄金上，刚才出现在沈清秋幻觉里的三个女子，环绕在他身边……
沈清秋拉了拉孟庸袖子，“这也是幻觉吧。”
孟庸点了下头，“这次是真的。”
沈清秋抬手挡了挡眼。
“来吧，小娃娃。”
千手老人躺在美女膝上，吃着美女喂的葡萄，喝着美女端的美酒，指了指床前的矮几。
矮几上有琉璃碟，碟中有三颗药丸。
“你们进赌场后嚣张了一路，现在来点真格的。”
“这里三颗药，其中两颗有毒，我们一人一颗……活下来的那个为赢家，可以拥有这屋子里的黄金。”
孟庸沉思了一会儿，将碟子晃了晃，拿起两颗药丸放进嘴里。
“公子！”
沈清秋想阻止已来不及。
孟庸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那颗我替她吃了，剩下一颗是你的……”
他用扇子敲着手，满眼自信。
“你若吃，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赢，你也可以不吃，直接认输。”
千手老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扒拉开三个美女，扑到矮几前，死死盯着剩下那颗药。
随后，他僵硬地抬起头。
“疯子！”
“那是真毒药!无解的！”
“你就为了赢，连命都不要了吗？”
孟庸冷笑，“你不是为了赢，把双腿输了吗？”
千手老人震惊地站起身。
他很矮，仅到孟庸的心口位置。
老人挥挥手，让那三人出去。
他死盯着孟庸，缓缓地将一条腿放在矮几上，解开鞋袜，露出被截断的残肢。
“知道那场赌约的人，都死了！四十年来，从未有人发现我断腿的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孟庸道：“过去的赌约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问题是，当下这场赌局，你打算怎么办？”
千手老人缓缓拿起药丸，递到唇边的瞬间，又扔进琉璃碟里。
他阖眼道：“我认输，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吧，反正你也活不成了。”
孟庸道：“周贤荷的匕首。”
“周贤荷一死，我就知道有人会来找我。”
千手老人缓慢地将鞋袜穿上，突然猛地抓起碟中的药丸。
孟庸像是早料到他会如此，疾步上前，将他手中药丸打落，同时连封他身体几道大穴。
“就知道你不会老实说。”
“啧……听老人家一句劝，查下去对你们没好处！”
孟庸扯下软帐，将人绑成粽子，只留鼻孔出气。
“没关系，我有时间和你慢慢耗。”
他说着，将‘粽子’推给沈清秋，“看好他。”
随后，他开始敲击墙体。
听到声音，千手老人讥讽道：“没用的，这里是在山体内部，除非你把整座山给炸平了。”
孟庸没理会他，选定了一处，将折扇撕开，从扇骨里取出一把火药丹，铺排在角落里。
他拉着沈清秋退了数步，弹射一粒火药丹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石壁炸开，强烈的阳光直照进来，外头是千丈悬崖，崖边有一条横索连接到对面山丘。
孟庸用软帐做了三条绳索，先将千手老人滑下去，随后让沈清秋下去，自己殿后。
站在悬崖边，沈清秋回头看了孟庸一眼。
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从绳索上滑了下去。
对面山上全是针叶松，地面铺了软软的一层。
青鸟提溜着千手老人，手提软剑，戒备地站在横索旁。
见她下来，他眼也不眨一下，示意让到旁边，准备摇晃绳索告诉主子可以下来了。
刚抬脚，身后寒光闪过，一枚银针没入他后颈，立刻失去意识栽倒在地。
宋无衣扛着发射银针的机关从乱石后头出来，刚要开口，被沈清秋制止。
沈清秋指了指千手老人，示意她将人带走。
宋无衣了解，将人提溜走了。
沈清秋这才摇晃横索，随后倒在地上装晕。
不多时，便听到孟庸下来的动静。
“阿愁！”
惊呼声中，孟庸检查了她的呼吸，确定她还活着，明显松了一口气。
随后听到孟庸把青鸟拍醒，“怎么回事？”
青鸟道：“有人偷袭。”
“把这里收拾一下，找个地方避一避。”
孟庸话说着，把沈清秋抱了起来，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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