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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鸣锣开场


  “此外,苏颐设宴贺我们四个师兄弟重聚,顺意让我邀你一同。”

  苏颐与秦睦本就有一段交往在里面,如今有了周却这个桥梁,许多事情好办的多。

  想来是周却同苏颐说过二人之间的关系,秦睦并无推脱,又想起与苏颐初次打交道:“不如我做东,请你们四个,正好答谢苏校尉当日救我之恩。”

  周却却不同意:“我们四人的情谊是我们的,你要是想要答谢私下就好,还有你这般省事的?”

  “好,等过些时候,我这腿‘好些’再另行摆桌席面。”秦睦眼睛滴溜溜一转,见外头没人走过,立马起身行走两步。

  周却见她浑身软绵绵的,问道:“你是彻底不习武了?”

  “有一日没一日的,也没心情时间钻研。”秦睦常卧病榻,三两日下来也就懒散了。

  距二人离开澄郡已经两日,澄郡的异样不过多时就会传到凛阳,周却不由提醒秦睦:“秦映亭、吴岸的家眷要保护好了,以免有节外生枝。”

  秦睦点头:“四公子奉命查办,不敢有人明面上对他家眷如何,不过我已经让人送他夫人回娘家躲一阵子了。至于吴岸的夫人,我会派人接过来,与姑姑解解闷。”

  “好。”接过秦睦递来的茶水,周却一口饮尽,叮嘱她要了解陆、阳二人那处的进度又出门去了。

  当夜,秦映煊派人送来一本书,就是普通的一个话本子,秦睦半日不明其深意。

  秉烛夜读,秦睦一字一句不漏通篇读了两遍,还是未解其义,干脆不解了。

  次日夜,月色如洗。

  周却带秦睦去苏颐府上赴宴。

  金乜、华焉知早早入席,正与苏颐说得欢时,周、秦二人入内。

  “等你许久,终于来了。”一身灰青道服的青年咧嘴笑得很是刻意,看来便是金乜了。

  一旁的苏颐与华焉知皆是淡淡地看着周、秦二人,秦睦越发觉得自己是这鸿门宴上的炙肉,就等着被分而食之了。

  周却点头,几步走到几人跟前:“秦晏,应当不用我引荐了。”

  金乜与华焉知从服饰上便可区分,秦睦倒也不需周却介绍:“见过金乜、华焉知二位先生,苏校尉别来无恙。”

  “秦先生,请。”

  席上唯剩苏颐、周却之间一张凳子,秦睦只是道了声“多谢”便坐了下来。

  “坊间传闻秦先生腿被周却摔断了?”华焉知率先发难。

  秦睦并不隐瞒:“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金乜端详秦睦面相片刻,笑着阻止华焉知:“酒还没喝,怎么就问东问西的了?今日不就是多找个人喝酒吗?”

  “我们三人皆是海垠人,极少能见思恭,知他要留下来伴你左右,喜不自胜,所以摆了一桌子菜请你。”

  纵使苏颐解释了,秦睦还是觉得他们几人打的不是什么好主意,唯有悻悻笑两声。

  席上,秦睦是多吃菜、少说话,奈何四人请他来只是当个摆设,他们觥筹交错、相谈甚欢,多数是求师学艺中的趣事,秦睦听了半日也没猜出来能教这四位的是哪个神人。

  除秦睦外,四人皆喝了不少酒,金乜等人非要送周却回去,只得几人挤在马车上。

  行至半路,众人聊得正酣,苏颐突然一个眼色甩过来,几人当即噤声。

  秦睦侧耳细听,铮铮的兵器出鞘声入耳。

  这辆马车是自己府里的,外头那些人要对付的自然是自己,秦睦问周却借了剑便跳下马车。

  其余四人坐在车上按兵不动,周却握着剑鞘稍稍掀起帘子,只见二三十个黑衣围住了马车。

  这二三十个黑衣人皆以黑纱覆面,夏夜无风,若是一阵风来,过路人只怕是会以为看到了阴间的魑魅魍魉。

  黑衣人见有人出来,也不知看没看清是谁,劈刀就砍。

  秦睦一剑在手,游刃有余,步法轻跃、剑法果决,一挥、一扫并无虚式。

  华焉知深谙剑术,秦睦出手迅速果断不错,但还是有些只是瞧起来漂亮的花哨动作,可见是后来才改过来的。

  “等他杀完都快天亮了。”苏颐一拍华焉知,二人提剑而起。

  不过二三十人,要清理也不过眨眼功夫。

  金乜看着三人如砍萝卜白菜似的杀人:“一个女儿家怎么这般悍。”

  “若是你在他们面前多说一句,舌头也别要了。”周却提醒金乜。

  “贫道省得。”

  苏颐留了一个活口,摘了面纱,压着带到秦睦面前。

  “谁派你来的?”秦睦从袖中拿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剑上血迹。

  黑衣人不肯说话。苏颐一把拽出他的手掌,一剑削了黑衣人的一小指,伴着黑衣人的惨叫,苏颐将指头塞入他口中:“现在说还能死得容易一些。”

  黑衣人哭喊之中吐出了自己的指头,涎水、血水顺着下巴一起淌下来。

  秦睦稍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谁派你来的?”

  话音未落,苏颐又是一刀,黑衣人的无名指落在秦睦脚边,华焉知面无表情捡起来:“塞哪儿?”

  “左眼睛吧。”苏颐倒也是好商量。

  照二人这法子,要问的没问出来,人先死了。秦睦刚想阻止,黑衣人颤着声音答:“刘家。”

  “哪个刘家?”苏颐又举起了剑,威吓到。

  黑衣人真是怕极了,腿一软险些跪下:“刘双家,他们家让,让我们来,来杀了秦晏。”

  刘双家?

  苏颐乃是守诺之人,既然黑衣交代了买凶杀人的是谁,他也就果断了结了黑衣人性命。

  秦睦将剑归还给周却:“诸位,我需去二公子府上一趟。”

  “我们陪你一起去。”金乜一拍手,凑热闹的事情岂能少得了他?

  “苏校尉呢?”

  “一起吧。”

  马夫留在此处看住尸体,苏颐驱马载着几人一路到秦映煊府上。

  秦睦将门敲开,当头就问门子:“你们公子呢?”

  “我们公子陪夫人回娘家去了,秦先生这么晚了找他做什么?”门子也见过秦睦多次了,半夜被吵醒也是毕恭毕敬的。

  秦睦觉得不对劲:“回娘家?”都快走了,怎么还回娘家,不是徒增感伤吗?

  “是。”

  虽觉得不大对劲,秦睦倒也没多问,让门子喊几个人去衙门报官:“刘双家派人暗杀我等,那些人的尸体还在至福路,必要吵得王州牧亲自去。”

  摸摸空空的荷包,秦睦当即将身上一块玉佩摘下来打赏给门子:“麻烦你了。”

  门子拒不敢收,只是躬身出去喊人了。

  虽然已经是半夜,众人都很是清醒。

  秦睦突然想起,今夜无人追问自己为何被追杀,当即问苏颐:“苏校尉认为刘家为何要杀我?”

  “能为什么?秦映煊不是给了你一本海垠各商家行贿的证据给你吗?”

  这个消息,整个凛阳应该是无人不知吧。

  秦睦长呼一口气:“他只是给了我一个话本子。”

  “当真?”苏颐皱眉,秦映煊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在给秦睦下套?

  “当真。”

  正当秦睦要说什么时,外头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浑身都是伤口,见了秦睦就抱住他的大腿:“秦先生,我们公子,我们公子,坠崖了!”

  果然是套!

  秦睦将人扶起来,做沉痛状安慰他几句,又叫来人去将消息告诉三公子。

  不多时,秦映桐、王向灿皆赶到秦映煊府上,见苏颐在场,少不得疑惑,可当务之急还是先要找到秦映煊。

  “我二哥呢?”秦映桐问到,没有半点急色。

  苏颐道:“我已经派一批人跟着回来的人去找了,三公子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王向灿急得一身汗:“秦先生说的杀手又是怎么回事?”

  “我估计导致二公子坠崖的和暗杀小可的同一伙人。”秦睦让二人先坐下来。

  将来秦映煊府上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通后,秦睦又道:“苏校尉问出是谁要杀我们,当即说要来二公子府上请二公子主持公道,没到半刻,就得知二公子坠崖的消息。”

  “凛阳皆传闻二公子将什么重要的事情交给秦某保管,秦某今夜就有杀身之祸,二公子如今更是下落不明,其间没有联系吗?”

  王向灿越听越觉得秦睦话中有话:“那苏校尉问出是谁要害秦先生?”

  “刘家。”

  无论秦睦所说是真是假,秦映桐都必须拿出一个决断出来。

  “秦武,你再派一些人跟着一起找二哥。秦骝,去刘双家里把他儿子、那几个老兄弟都压过来。”

  “是!”秦武、秦骝二人领命去了。

  厅中寂静,王向灿唯唯诺诺擦了好几遍汗才站起来:“那下官去至福街查看查看详情?”

  秦映桐蜻蜓点水一般看了他一眼:“州牧可要查仔细喽。”

  王向灿身子震颤,连连应声:“是。”

  一时间,秦映煊府上灯火通明,无人有困意。

  秦映桐坐在诸位上,眼神从秦睦身上转到苏颐身上,再转到苏颐身边两个怪模怪样的男子身上。

  周却迎头对上他的眼神,不悦地瞪了回去,附耳过去听秦睦说话。

  秦睦低声:“周兄,金乜是不是知道什么?”

  金乜这人怪得很,一边盯着自己看、一边笑,秦睦浑身不自在,感觉没穿衣裳似的冷。

  “别理他,神棍一个。”周却也不大喜欢他,在金乜面前和赤身裸体没什么区别。

  丫头奉上浓茶,秦映桐没动:“小秦先生怎么和苏校尉结识的,已经好到可以一起饮酒赏夜了?”

  秦睦听秦映桐试探自己,长饮一口茶:“听书,三公子也知道我平日看去茶楼里听听书,便是在那儿结识的。不过我表兄与苏校尉乃是旧识,自然就亲近起来了。”

  亲近?苏颐眼神质问秦睦自己何时与他亲近起来了?

  “秦先生可是和谁都能做朋友,傅歧是你朋友、苏校尉也是你朋友。”秦映桐一双吊眼,笑起来轻蔑至极。

  秦睦只是笑:“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不是吗?三公子。”

  何必骨肉亲?

  “呵。”

  王向灿到至福街,衙役已经将二十七具尸体抬上车子准备回衙门验尸了。

  平日里跟在王向灿身边的衙役,见王向灿立马屁颠儿跑过去:“州牧,其中一具尸体两根手指头被切了。”

  “我瞧瞧。”

  衙役领着王向灿过去,一掀草席,抬起尸体的右手:“身上有好几处上,手指头被切掉两根,都在旁边。”

  说着,衙役又指着切口整齐的小指:“上头好像沾了口水。”

  “这样子像是把这个人的指头切下来塞嘴里,那这就是动用私刑了。”王向灿挥挥手,衙役将草席复又盖上去。

  “应该是。”

  严刑逼供得出的结论可还算数?

  王向灿让衙役托尸体回衙门,特意嘱咐:“让老王验仔细些。”自己又回到秦映煊府上将那具尸体的特殊之处禀告秦映桐。

  “问的是我。”苏颐皱眉问到,“王州牧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王向灿当即退后几步:“不敢,严刑逼供说出来到底不好听,若是犯人为了早早超脱再胡编乱造就不好了。”

  苏颐问到:“州牧是不信我的审讯能力还是不信我这个人?”

  “不,不。。。。。。”

  秦映桐出声打断:“王州牧官职还是比苏校尉大上几分,怎么像你在审他?”

  话虽如此,可厅上唯有王向灿站着,秦映桐这话更显王向灿无地自容。

  秦映桐也看出来了,连忙搀着王向灿坐自己右侧:“劳烦州牧这一夜的奔波。”

  华焉知懒得看二人惺惺作态,环住自己的佩剑,微微眯眼,又被金乜推醒。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睡觉?我困了。”金乜已经喝了两碗茶了,丝毫不减困意。

  苏颐朝厅外一看:“天快亮了,再等等吧,等刘家的人来。”

  金乜不大乐意:“他们来了也不可能当即承认是自己派的人,反正逃不了,逃了不就更加落实这个罪名了?”

  “也是。”秦睦应和到。

  秦映桐也觉得有道理:“既然如此,就让秦武将他们压在这里,天亮了再说也不迟。”

  “也好。”

  众人要么是没睡好、要么是一夜没合眼,现在困得很,连苏颐都打了好几个哈欠。

  秦映桐嘱咐秦映煊府上下人:“刘家的人到了,就让秦骝把他们关在一个屋子里,不许他们睡觉、吃饭、如厕。至于秦武那儿传来关于你家公子的消息,立马告诉我,知道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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