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林家的过往
“总部那边发消息过来了………行，晚上老地方见。”
“嘟…嘟…嘟……”
“呼~~”男人呼出了最后一口烟随后掐灭烟头，从沙发上掀起披风盖在身上，利索地销毁着留下的痕迹，压低帽子走出了酒吧包厢。
大街上，白雪皑皑，刺骨的寒风带着冰刀一样的雪花从男人脸上划过，来来往往的人屈指可数。
出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冰花在睫毛上已影响到了他的视线。在白茫茫的大雪中，逐渐看不清他的身影……
“败家娘们儿，尽做些让我不高兴的事！要不是爷今天心情好点，早就把你和那两个小za种赶出门了！”
浑身赘肉的大汉手里熟练地提着菜刀指对着跪坐在雪地里的林燕芸，在她身后的是心智尚未成熟的林初岚和林潇阳。
她一动也不动，就这样坐在雪地里机械式的回复道:“谢谢您的宽容，但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请……”
还没说完，大汉就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白皙柔嫩的肌肤瞬间红了一大片。
“还敢顶嘴！再说我抽死你！”
这时林初岚抱住了他准备踢出去的腿，新长出来没有多久的牙齿让大汉的大腿外侧吃痛，留下一个深深地牙印。
大汉怒了，揪着她的头发使劲的丢在楼梯的一角。
头部刚好砸在楼梯边缘最尖的地方。
“唔……”热乎乎的感觉瞬间从她的脑袋上蔓延到了脸颊，视线也被红色所覆盖着。
“让你不听话！还想反抗老子，活腻了是吧？”说完大汉又踹了她几脚，朝着女人的方向走去。
邻里的人对这些也是见怪不怪了，纷纷议论着:
“又开始了，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这个老bt居然还没有被抓走。”
“谁知道呢，不过那个女人和孩子可是受苦了，这么不幸……”
“那啥，我听说他那个老婆和孩子是从人贩子手里买的，真的假的”
“嘘！不要命啦你这种话以后少说，不然我们都要遭殃！”
“那个女娃好像快坚持不住了，这会不会闹出人命啊？这么冷的天也真是的……”
“谁管呢，不关我们的事就好……”
“…………”
“…………”
好吵……好想睡一觉啊……林初岚蜷缩着身子这样想着，身体里的热量在不断地流失，沉重的眼皮让她睁不开眼。
看到这些的林燕芸瞳孔在颤动着，满是不敢相信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孩子都不放过。
“嘁，真是脏了我的手。你继续跪着，我进去烤会儿。”
之后随着门关闭的声音，林燕芸赶忙站了起来踉跄地跑向林初岚，慌张地向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求助:
“快来帮忙啊！你们就这样看着吗求求你们，救救她好不好？”
他们都害怕被报复，顿了顿脚步还是关上了门窗，谁也不能确定在这样的环境下保护好自己和家人，更别说是救别人了。
现在的社会完全不稳定，因为是个小地方常常会有不法贩子来到夕阳市在地下做着黑暗交易，灾祸会在什么时候降临是无法预料的……
眼看没有办法了，林燕芸只能尽力用衣物包裹着林初岚流血的地方。
止不住……止不住……我该怎么办啊谁能来救救我们
一旁默默哭泣的林潇阳走过来，稚嫩的声音却透露着残忍的事实:“妈妈，姐姐……会死吗？”
女人用另一只手抱住了他，许久没有再说话，泪水也结成了冰晶，寒冬里三人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倒在了雪地里。
人性，是最不经考验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真正能够解放自己的并不是他人，而是自己。这是小女孩之后所认识到的。
“已经死了吗？”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还有潜意识的林燕芸听到了刀落下的声音，感受到怀里的女孩被抱起……
“呼吸很弱，再不救都来不及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身处异地，温暖的床和厨房里传来的饭香，是他们被卖后从来没有感受到的。
抚摸着脸上药贴，是这么的不真实，以前的伤口从来都没能处理，因此身上留下了很多伤痕。
林燕芸光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门，刚好男人炒完菜正在厨房冲洗着手。
看见她出来后自然地说道:“醒了过来一起吃饭吧。那两个孩子很好，还在睡觉，不用担心。”
她点了头，站在饭桌旁一直不肯坐下，盯着盘子里鲜美的菜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她这么拘谨，男人从厨房出来给她盛饭，端到她面前示意坐下吃饭。
“你还记得我吗？林燕芸。”
林燕芸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始终看不出是谁。
“我们见过面吗？我好像不记得了……”
男人露出失望的神情，嘴上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没事，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言耀禾，以后你们就跟着我生活吧。”
曾经言耀禾因为同伴的背叛独自承受官禾对他的制裁，又被人暗算不得不逃进地下贩卖市场，在人群中混乱穿梭着。
“可恶……酒里面下药了吗？”晕乎乎的他开始神志不清，脚步也变得费力，只觉得全身滚烫身上的伤口也失去了感觉。
为了躲避追击，他走到拐角处进入了一个小房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灯光。
“人呢？你们这帮废物！还不赶紧去找！要是让他回来了我们都得不到好果子吃！”
听着一墙之隔的怒吼，言耀禾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吴鸣飞…你真是好样的……等我出去了一定会让你坠入深渊！”
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注意到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眼睛。
在药的作用下，他的呼吸沉重困难，巨大的热感让他脱掉隆重的外套，薄薄的白色衬衫贴在身上渗出汗水，映衬出他完美的肌肉线条。
“啧，没想到这种药有一天会用在我的身上……”
这种药是官禾大楼在秘密下研制的，能够让动物快速繁衍后代并且能开发大脑的新领域，同时会伴有巨大的副作用，没有开发完全的它有着致死的可能。
由此可见，吴鸣飞是真的想让他死，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一切，和他一起度过的五年就像是一个玩笑一样。
打开灯查看视线处是一个和言耀禾年龄相差不大的佳人，殷红的脸，微微张开的嘴唇，很显然也是被人下药了。
或是一见钟情或是为了缓解药效，最大的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都明白自己现在需要的是什么，灯光下他们的身影缠绕迷离。
事后他没有丝毫留恋的走了，回到车上，看着从她衣服里拿出的明信片。
“林燕芸……吗？”
林燕芸醒来后恢复了神智，逃离屋子一小段距离又被抓了回去，被人贩子卖到了夕阳市的一个小地方。
她也试过离开，但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过了不久发现自己身孕后，震惊之余是喜悦。
这样的话她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即使每天都被打被骂，做着最脏最累的活。
林燕芸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只知道那天她也心动了，在大汉的麻木之下也忘记了他的脸庞。
直到今天他们再一次见面，林燕芸早早忘了他，心里只有两个孩子。
林燕芸很清楚他为什么敢发出这样的邀请，以及晕前听到的刀落声代表着什么，她本来就是孤儿还带着两个孩子，只能暂时答应了下来。
慢慢地，幸福的生活让她和孩子都觉得是一场梦，言耀禾给他们的太多了，仿佛一开始他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毕竟那时还小，人体的保护机制让林初岚和林潇阳忘记了曾经痛苦的回忆，忘记在寒冬里流的鲜血。
日子渐渐变得好了起来，林燕芸也敞开了心扉，但害怕言耀禾会因为她不干净而丢下他们。
直到言耀禾向林燕芸坦白了一切，让她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欣喜让她答应了他的求婚。
他们成家后，两个孩子的姓换成了言耀禾的姓，为了能够帮助他一些忙，林燕芸也进入了官禾大楼工作。
如果能在这种幸福中死去，她也愿意……林燕芸是这样想的。
但她还没能等到两个孩子高中毕业，大学毕业，成家生子。在遗憾中死去，没能见到最思念的三个人最后一面……
言潇阳也是在肖寒给了他记忆后，回想起曾经的一切，寒冷，痛苦，被丢下的孤独充斥着全身。
他害怕被言初岚发现他杀了人后丢下他，害怕会失去现在的朋友和亲人，背负着杀人的罪名被肖寒所摆布着。
在肖寒扔下刀后，言潇阳颤抖着拿起刀，慢慢地放在脖子上，这种罪恶死也不希望被言初岚所知道。
“请我喝三天的奶茶！”
“好好好，三天就三天。”
“嘤嘤嘤~姐姐人家害怕怕~”
“救命，傻弟弟与在逃姐姐。”
“………………”
“…………”
在割到脖子的前一秒，脑海中全是与言初岚的日常，和她的每一个点点滴滴……
很久以前路过警局的时候，言潇阳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老姐，如果哪天我杀了人，你会送我入牢吗？”
“你自己的那点实力连我都打不过，还杀人唬谁呢？”
“嘿嘿，开个玩笑，不会有那天的。咱俩击个掌，相信你老弟我。”
言初岚拍了他脑袋一下，还是和他击了掌随后又被拉着去了路上小吃摊前……
杀人是言潇阳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更别说是对他很好的人了。
血珠在脖子上渗了出来，下一秒言潇阳反手拿着刀柄站起冲刺向肖寒。
“太慢了。”眨眼间刀便由肖寒操作着直扎入他的腹部，“噗呲–”血沿着刀锋流出。
言潇阳很不甘心，可他什么都做不到了，捂着腹部跪倒在地上。
肖寒让门外的贾思玺进来将他翻了个身，趁着还有点气息手放在他的腹部，手心露出红色的圆环吸食着流出的血液，直到血液被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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