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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孤既往不咎


这日,乐康费劲巴力地抄写好女德,又用肿麻的双手整理好,准备交给付玄文检查。

        说来奇怪,除了前几日双手疼痛难忍,即便后面又挨了不少板子,也比最初舒坦了不少,乐康没多想,只当自己天赋异禀皮糙肉厚。

        春天已经走了一半的脚步,殿前的花都争奇斗艳起来,乐康每日挨完打都要颤巍巍地去瞧栀子花,用青紫的小手珍惜地去碰碰。

        清和几次欲言又止,可又闭上了嘴,他有种朦胧说不清的预感,这几朵未开的栀子花,似乎是公子所有的期盼了。

        好几次,他都看见乐康望着那把锋利的剪子出神,吓得他趁乐康不注意,悄悄收走了所有稍带点锋利的器具。

        春天一片生机勃勃,他却隐隐感觉小公子已经被困在了暮色。

        付玄文好些日子没有回来了,往日里付玄文再忙也会回宫,抱着乐康睡上安稳的一觉。

        清和不经意间听嘴碎的宫女太监议论纷纷,说是殿下满心都扑在了那将军府的小公子身上,两人白日形影不离,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完,小宫女左右瞧了两眼,见四下无人注意她,她小声道:“我估摸小公子怕是要失宠了,那将军府的公子意气风发,说句不好听的,小公子虽是一副神仙样貌,但是这么多年,殿下怕是早就腻歪了。”

        清和怕这些口无遮拦的话传到乐康耳朵去,教训了一番这群碎嘴子宫女。

        他回到寝殿,看着逗弄小兔子的公子,他好像又瘦了,自冬日寒池里那一遭,公子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连精神都不大提得起来。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轻而易举得到了珍宝,却将他锁在笼子里,眼见他日渐枯萎,却不肯施舍一点怜惜。

        “那个人是叫做辰良吗?”小质子突然出声,手下还是喂着小兔子。

        辰良便是那将军府公子的名讳。

        “您听到了?”

        乐康背对着清和,摸摸小兔子的脑袋:“何止听过,我那日见过他。”

        乐康蹙眉,好像在努力回想他的样子。

        半晌,他得出一个结论:“似乎是比我讨人喜欢。”

        清和看不见乐康的神色,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乐康对付玄文的喜欢。

        他一贯敏锐,乐康对付玄文的喜欢仿佛带着股飞蛾扑火的劲,有些不太寻常。

        许是前世欠下了这个人那么多情,今生一并偿了。

        “公子可有什么想做的?”清和不善口舌,干巴巴地转移话题。

        乐康抱着兔子转身看他,眼睛微微弯了一下,他看向天空,轻声道:“我想去看月亮。”

        “他答应过我的。”

        清和手指动了动,他想说我也可以陪你看月亮,末了又自嘲一笑。

        月亮哪有什么稀奇的呢,想看的不过是身边陪伴的那人罢了。

        “你陪我去花园看看吧。”

        主仆二人溜溜达达就走到了花园,春光明媚动人,乐康心情也好上许多。

        他眼尖瞧见了郁郁葱葱的层层绿叶之中,点缀着点点白色,他惊喜地走上前,像是看不够似的变着法瞧。

        “今年宫中的栀子花格外的多啊。”清和也有点纳闷,往年宫中也没几朵栀子花,今年却像是抱了团似的,左几朵,右几朵。

        乐康开心得使劲点头。

        “公子为何这么在意栀子花?”清和憋了好久的问题终于找机会问出口。

        走到附近的付玄文听到清和的问题,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辰良安静,也饶有兴致地躲在一旁听着。

        他也很是好奇平常不喜花的人,怎就莫名爱上了栀子花。

        他习惯了戴着一层面具,少有真切的感情流露,但只要看到了小质子,哪怕温柔是假的,可宠溺是不容错认的。

        “我与一个人有过关于栀子花的约定。”乐康眼睛亮晶晶的,要是尾巴,怕不是早就摇起来了,“他说等到栀子花开……”

        付玄文上挑的嘴角渐渐淡下去,他摇摇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真感人啊。”

        “殿下,不过一个玩物,您又何必在意他心里有谁呢?”辰良摘下一朵栀子花,笑得纯良。

        “您可是答应了臣,留着他做个消遣而已。”

        付玄文这才认真去看身边的人,发觉他笑起来颇有几分乐康的意味。

        “对,不过是个玩物。”付玄文拿过那朵花,随手扔在一边,“择日孤去将军府,与你父亲商定大婚之日。”

        付玄文脚想要踩上那朵纯白的栀子花,不知怎的,又绕开了。

        他头也不回:“别忘了你与孤的约定。”

        身后的辰良把视线移到小质子身上,看不见的恶意在他眼底涌动。

        乐康喜滋滋回了寝殿,开门就撞进一双黑沉的眸子,他险些被门槛绊倒。

        “玩够了?”

        付玄文对他招招手,与那日付玄文强逼他时一般作态,乐康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恨不得夺门而逃。

        付玄文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方才笑得恬静美好,见到他又苦着个脸。

        心上涌起一阵无力,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付玄文敲了敲案边,吹了口茶。

        乐康把身子贴在门边,小幅度地摇头。

        “怕什么,过来。”

        说着让乐康过来,他却是起了身,缓步走到乐康眼前。

        付玄文亲呢温柔地牵起乐康的手,如果不是痛得乐康眼眶湿润,手牵手走过,倒是令人艳羡的一对。

        他把乐康抱在怀里,用手指拭去他眼角的泪痕,“把所有事都交代清楚了,孤过往不咎。”

        对于付玄文来说,已经很是慷慨的话了。

        这一刻付玄文确实在想,只要乐康说清楚他和那个野男人的事,他可以放过乐康,以后两人安生过日子。

        他想明白了,无论什么原因,他的确没法舍弃乐康。

        他日,重华宫有再多的妃子,他也会护他一片安隅。

        乐康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一如既往温润俊秀,又觉得很是陌生。

        付玄文听不清乐康小声嘟囔什么,他拍拍乐康煞白的小脸,“大点声。”

        乐康闭着眼睛,声音大了一瞬间,又微弱起来:“你凭什么过往不咎。”

        说完,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勇气,他就缩在付玄文怀里一动不动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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