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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他到底没能等到元宵,将发带送给心上的少年。


“戏本上胡乱写的。”清和仍然没有回头,  盯着火光愣神,  而且许是今生就是上辈子早就说过的来生。”付章兮一愣,  心脏的疼痛一波比一波来的汹涌,  他扶着椅子,勉强不露出一丝颓态。幸好清和早就厌恶极了他,连头都不愿回,  保住了他最后的体面。

        “如此说来,怕是我上辈子欠你良多。”  清和弯下腰,扒拉了一下炉子。

        “我也不要你的来生。”付章兮瞧着他清瘦的背影,伸出一根手指,  细细勾勒着他的轮廓,仿佛要刻在心底。  许是早就入了眼,不过是自己分明动了  心而不知。  不然那日为何偏偏回了头,  抱起雪地像只困兽无力挣扎的少年。  他本就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人。又不顾少年的苦苦哀求扒了他刚整理好的衣服,  强行要了一个自己压根瞧不上眼的小太监,  且食髓知味愈发过分。看见少年眼里暗了的光,他莫名有些快意。    他以为他的视线追逐的是不染纤尘的乐康,  哪想到入了眼的却是那身后总是低着头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偶尔瞧乐康一眼,  便是要溢出来的爱慕。  他忽地不太舒服,凭什么  如此身份卑微的太监能日夜伴在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身后于是他便遮住了那双总是脉脉含情的双眼,  将人按在身下一次次掠夺侮辱。

        “多少是有数夜夫妻情分,你这般说,  未免太过伤人心了。”付章兮眯着眼睛,  眼前清隽的身影越发模糊,话里却没个正型,没心肺啊。”

        “我自始至终对你都无心,又谈何心肺可言。”  清和站直了身子,低声道,  ,祖父更是曾官拜右丞,我身为一府长子,  自是克己守礼,事事都要做到最好,  不然怎撑得起偌大的家业。”

        “祖父曾言,文人最重的就是气节,  故任人唯贤,从不谋私利,哪怕抄家之时,  府中上下更无余财。”

        “我自小也是读过圣贤书,虽是被夺了姓氏,  发落入宫为奴,亦是谨守家训。”

        “不为万钟而折腰,或为名利而动颜,  不敢有半点差错。”

        付章兮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又狼狈地收回。

        “我那日,真心以为你是来救我的  清和拂了下发带,自嘲道,  “你生生打碎了我的脊梁骨,如此折辱于我,  难不成还要我感激你的纡尊降贵吗“

        “这不是你常看的话本子,  我心里从未有过你的位置,若非要说,  倒是恨来的更多些。”

        “我知道”付章兮低头,摇头轻笑,我怎能不知你是个怎样的人。若是那日我救了你后以礼相待,  你是不是会多看我几眼。  微微的火光打在清和的侧脸上,多少有了些温度,  他动了动麻木的手,“把解药拿走吧。”

        “你可知参星与商星,参星在西,商星在东。”  付章兮侧过头,  瞧着那千辛万苦搭上了命的解药。他在院门前紧张地擦拭了数次,  可每次都会染上新的血迹,不得已只好放在怀里  ,

        “此处彼没,永不相见。”清和缓缓接话道。

        “不必多送了,我自请去道观修行,  不择手段了这么些年,  末了不知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付章兮迈出两步后,艰难着平复气息道,“你就莫要回头了。”我怕我见着你便舍不得了。

        “多喜乐,长安宁。”伴随着一阵冷气,与那人一同消失在风雪里。清和仍旧站在原地,不知到底过了多久,  他缓缓摘下那条泛黄的发带,  放在烛光下细细打量。晌,他走到桌子边上,  拿起药瓶边上的帕子,  走到付章兮方才坐过的椅子旁。他慢慢蹲在地上,  只见一片鲜红的血迹蓄成一团,蔓延到门边,  就快要干涸。一直听不清晰的水滴声便是来于此。清和一点点擦拭干净,直到眼前一片模糊,  几滴温热落在血里,那血反倒越擦越多。

        “也愿你,多喜乐,长安宁付章兮刚出皇宫就险些倒在地上,  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  豆大的汗细细密密的冒出来。

        小太医早就等了良久,马上窜出来接住他。

        “不能死在这一  不停地抖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远点。”825360208

        小太医扶着他,两人歪歪扭扭地走出一路血印。

        “何必非要瞒着”小太医小心辨认着路,

        “一辈子太久了,我还盼着他喜乐呢。”  付章兮大口喘气,脸色一白再白,  他心上已经有了那么多枷锁了,  何苦还要多我一个

        “你能瞒多久呢毕竟是一国皇子,可不是小事。  ”

        “能瞒多久便瞒多久。”

        “可惜那守护灵雪虫的异兽过于凶残,  伤了你的心脉,药石无医。”小太医叹了口气,  沉声道,“若不然你还有很多时间。”还有很多时间,去认清自己的心意,  去求得自己属意的少年的原谅。

        “不亏了。”付章兮躺在客栈的床上气若游丝,  隔了好久才能挤出这么一句话。129262e  他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一条发带,  是想着送乐康的元宵礼物,不知怎的,  莫名绣上了清和的名字。他本是想着在元宵送给他心上的少年。可末了觉着太过折辱人,  他与乐康因着发带生了缘,岂能再转送他人。

        “这发带有些眼熟。”  小太医为他刺穴稳住最后一口气,  擦了擦额头的汗道,

        “他”付章兮涣散的瞳孔有了点光,  似是不敢相信。

        “很难不注意到吧。”小太医回想道,

        “只是手艺比你这差多了,字绣得歪歪扭扭,  瞧不出他也是个手笨的。”  付章兮脑子一下子清明了不少,  电光火石瞬间想明白了许多。  怪不得他没有见过乐康带过那条发带,  那分明就是他送清和的礼物。

        日夜带着的是清和,那陪伴母妃的晋安小公子付章兮攥住发带,喉咙里发出无力地悲鸣。连个几面之缘的小太医都瞧见了,而他呢二人欢好数次,但凡他细心看过一次清和,  多瞧瞧身下的少年。  而不是一逞兽欲,只顾着自己舒爽,  是不是结果都会不一样  可恨他自命不凡,竟是瞎了眼,连人都认错了。若是一开始便是清和呢想起那日清和垂着眸子,  轻声问他便是因着发带喜欢上乐康吗  要是没有那条发带,  他定是不会一点点注意到乐康,而后被吸引住。  但是清和不同,即便不知他是那人,  仍是上了心,甘愿赔上一条命。

        “命运弄人”付章兮把发带贴在脸上,  吐出的血水染红了白色的带子。  他到底没能等到元宵,将发带送给心上的少年。

        “我与他”付章兮手紧紧抓着胸口,  说一句便要吐一口血,  “本该是一对神仙眷侣他不甘地闭上眼睛,仿佛回到那个雪夜。他抱起发抖的少年,牢牢护在怀里,  一步一步抱着他的少年回家。  少年泛旧的发带在雪中飘扬。这本应是他们的开始。一切都错了。付章兮咽下最后一口气,  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不择手段求了半生的权利与荣华,  最后却为了个他国的小太监,裹着一身血衣,  死在了无人知晓的小客栈。清和指尖一烫,茶杯摔了个稀碎。乐康本是昏昏欲睡,一个激灵又被吓醒了。

        “清和”乐康揉着眼睛,软声道,

        “无妨。”清和扶着额角,温声道,  “我去收拾。”

        “明日便是元宵了,您想吃个什么馅的”

        “甜的!”说到这个乐康就不困了,“要吃好多。”

        “好好好,都依您。”清和利落的收好碎片。

        “方才是谁来了呀”乐康想起敲门声,“这么晚了。”

        "一位故人。

        “清和也有我不知道的故人”乐康咬着手指,  疑问道,  清和顿了顿,没有再回答。第二日一大清早,清和起了个早,  想着给乐康做个冰灯。

        小公子虽是看不见,但哪怕摸摸也是开心的。他打开房门,雪已经停了,  一眼就瞧见了门前树上系着的红白发带,  显眼得很。树下的石头还压着张纸。清和纳罕地踮脚摘下,发带已经冻得发硬。依稀可辨认出绣了两个字。他意识到了什么,快步走回房间,  用温水浸泡,果然那红色晕染开来。129262e  那竟是条纯白发带,不过是被血浸了个透。水盆已缓缓变色成浅红,  若隐若现地两个字刺激着他的眼球。  清和瞳孔微缩,不敢去碰那条发带。慌忙打开那张纸。

        “元宵喜乐。”小太医躲在树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精心备好的礼物还是要送到该去的人手里,  放在棺材里岂不是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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