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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莫怕,崽崽,你爹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乐康努力掀起眼皮去瞧这人是谁,  声音似是有些耳熟。  却又实在听不分明。

        “是我。”来人扶着乐康,  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乐康冰冷的身子上。  动了动耳朵,慢吞吞地想起这人是谁。

        “竟然是你”乐康虚弱的靠在来人的身上,  声音比蚊子还细,

        “难为你还记着我。”辰良把披风又紧了紧,  探了下乐康的额头,“可还好”

        不等乐康回答,冯俊风先是跳了脚,色厉内茬道,  “你是何人,敢擅闯世子府,活腻歪了你”  话音落地,  辰良身后的几个侍卫抽出腰间的刀,  齐刷刷上前一步,  震得冯俊风哆嗦着不敢再多言。

        “将军府办事,轮得上你插嘴”  辰良连个眼神都不屑给冯俊风,“你倒是好胆子,  一国皇子就这么被你掳过来行折辱之事。”

        “太子都未曾多言,你凭何的权利"  冯俊风也不至于傻到这份上,太子凯旋正得意,  哪有空关心区区一个质子。

        估摸着是这将军府的人私下行事。

        “凭什么”辰良慢慢放下乐康,  让人倚在墙边,一步步逼近冯俊风,

        他虽是长得比女子还精致,但气势却是煞人。

        “世子不就爱仗着势力欺行霸市吗”  辰良给了侍卫一个眼神,  怎么到了别人这就不行了”冯俊风颤着手指着辰良,心知来者不善,谁人不知将军府家的小将军与太子有婚约,  两人交往向来过密。

        “我们才是一伙的”冯俊风后脖颈一痛,  便不知人事了。  辰良用脚狠狠扒拉开冯俊风,将人踢到角落,

        他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收起脸上的阴鸷,转过身又是眉目柔和,  看不出半分阴暗。

        他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衣,滚边绣着银色的暗纹,  像是含苞欲放的栀子花。  从前大多人总觉着他模仿的是乐康,  以讨太子的喜欢。  但现下看来,  这副喜怒无常的面孔更是像付玄文。  乐康没知没觉地又把自己缩成一团,  小脑袋埋在双膝之间,呆毛温顺地卷曲着。  辰良眼中神色变幻,  蹲在乐康身前看了许久。  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到底是下了决心。

        “你猜他会来吗”  辰良随意地坐在乐康身边,  像是在和他聊闲话。912439795

        可哪有人在脏臭的地牢里与人谈心。乐康晕乎乎地掀开一条缝,动了动干涩的唇,  会

        他答应过我,我便信他。

        声音细细的,又坚定极了。即便因着那人受了这么多委屈,  还是会捧出一颗心去信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他不会来的。”辰良笑了笑,  恶意就要化为实质,

        “怎么会因为你一个小质子放弃”费力的晃晃脑袋,“他答应过我,答应过我

        他抓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不放,  仿佛是最后一根救命绳索,无力地念叨着。

        “他骗你的还少吗”辰良紧咬着乐康的弱点,  慢悠悠道,“他根本就不在意你,  他不过是哄哄你而已,今日陛下就要为我二人赐婚,他离那个位置只差一步,  你觉得他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  去做那庸碌百姓“

        “赐婚”,”乐康眨着迷茫又湿漉漉的眼睛,  心脏仿佛被倏地攥住,“他说过不会骗我

        “不如与我做个赌如何”辰良瞧着乐康浓密的睫毛渐渐湿成一簇一簇的,  乘胜追击道,“我写于他一封信,  让他从你和太子之位做个选择。”

        “他若是来救你,我便二话不说放你走。”

        “但若是相反,你便留下他出发前交予你的东西,  签下这奏章,与我去陛下面前做个证人。”  乐康眼皮有些肿胀,  依稀间还是看清了奏章所书。  洋洋洒洒皆是告发太子私下在城外养着一队私兵,有造反之意。  这要是有了证据,

        “你你到底什么”  乐康咬着舌尖,强打起精神。

        “我要他从高处跌下来。”辰良晃悠着奏章,  轻佻眉梢,

        他眼里是纯粹的恶意,  不是因爱生恨的报复,反而单纯得很。

        “再说了,要是他选了你,我任由处置。”

        “他要是选了权势,你还有什么狠不下心的”怎么算乐康都是胜者。

        可爱情里通常分不出胜负,  到头来不过是心甘情愿四个字罢了。  贯来软弱的小质子合上眼,  很快在心中做了个决断,  他从睫毛合拢处露出黯淡的目光,他相信殿下那日的话是真心的。清和在雨中躺了许久,  一个劲的从鼻腔里呛出鲜血,  混着雨水稀释开来。腕子上遮掩的粉被雨冲刷的一千二净,  密密麻麻的黑线越发的恐怖,  已然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清和在雨水中挣扎着起身好几次,  又重重跌下来。

        他瞪着眼睛望着天,忽地生出些悲哀。    就好像兜兜转转怎么都逃不开一个劫。

        “你怎么躺在这”小神医踩着倒塌的木门,  急匆匆地冲过来,  一眼便瞧见了清和手腕的黑线,瞳孔微缩,  "你

        “去救公子

        “我先为你施针,稳下心脉。”  小神医抱起清和,飞速奔近房内,

        “不,救公子,快  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强提着随后一口气,

        小神医本以为他已经吃下了那枚解药,  哪想得到这是个死心眼的。

        “现在你最要紧!”

        “暗卫呢暗卫哪去了”

        小神医一边施针一边叫着人,半天没个人影。

        “安平世子”清和耳朵也开始流血,  喉咙里许是早就冒着血,话都说不清,  人还在惦念着乐康,乐康仿佛如坠冰窟,心脏被狠狠地挤压,  喘不过气来,像是不认字了似的,  愣愣地看着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与孤何干。

        他使劲分辨这四个字,想从中找出些破绽,  可他实在太了解付玄文了。  太子殿下情到浓时也曾站在他身后,  抱着他耐心地教他书法。

        他抱着少年恋慕的心思不知临摹了多少遍。

        他又怎会认不出这字切切实实是太子所书,  没有一丝作假。

        连那笔锋也恰到好处的凉薄干脆,  好如看不见的尖刀,直直刺进人心坎,  险些厥过去。太子的笔迹独特,若不是亲手写下,  旁人就算模仿也只是徒有其型,没有神韵。  乐康皱着眉,瞪大眼睛,  想要贴近再看看清楚,  眼前却越来越模糊。眼皮子沉得直发烫。

        分明那人三个月前还曾眉眼带笑,  拉着他的手神色郑重,  说要与他出宫做普通百姓。他眼中含情,专注地望着他,  说那太子之位又如何。

        于是他兴冲冲地信了,  日日盼着他回来归隐山林。  那双手的温度是那么真切,  直到现在回想起仍是一阵悸动。  怎么会是假的呢

        与孤何干。啪的一下子,小质子为自己编织的美梦碎了,  炸的他脑子疼得轰鸣。  到底还是信错了吗乐康瞧瞧自己一身被糟蹋不成样的红衣,  只觉自己像个蠢蛋,可笑荒唐至极。

        他竟是笑了出来,双手抱紧腹部,双肩颤抖,  发出小动物似的悲鸣,声音不大却又椎心泣血,  其中的悲哀缠着人的心尖也跟着疼了起来。

        他慢慢擦掉眼角的泪,一张小脸乱七八糟。

        “这许是你伪造的。”  乐康别过头不愿再多看一眼那信,  区区四个字证明不了什么。”

        “你倒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辰良捏着他的下巴,直直看近乐康的眸底,  乐康一个劲的躲闪,“你瞧你,  心里其实是信了不是

        “我不信。”乐康眼底犹带水光,  却是歪头看向辰良,“怎么办呢  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他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然你将殿下带到这,我亲耳听见,  许是就信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护着他”辰良怒极反笑,  牢里昏暗,  乐康没瞧见他的目光里没有多少的怒意,  反倒是恨铁不成钢占了多数,“倒是情深至此,衬的我不像是个人了。”

        乐康垂着睫毛,瞧着柔软极了,  可那内里却是硬的。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虎符你交是不交  证你做是不做“

        小质子摩挲着手腕的手指蜷了又蜷,  指节都在颤抖,仍是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像是护定了付玄文。哪怕那人刚刚毫不留情扔下了他。

        “好啊。”辰良眼底都在冒火,转身走了几步,  “你心里眼里奔着的从来就只有那薄情寡义之人,  真心待你好的,却是从不回头看一眼。”

        “我看你嘴硬到几时“辰良冲着外面轻轻唤了一声,“拿上来吧。”乐康悄悄抬眼瞄了一下,登时脊梁骨窜  上一股寒意。

        他也曾见过付玄文这般惩戒他人,  并无多少花哨,  不过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

        他还记得那几人被凌迟时生不如死的惨叫。    乐康忍不住轻轻跺脚,眸中蓄满了泪花。

        他对殿下仍是存着一丝希望,  许是殿下不过缓兵之计呢

        这蠢兮兮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只会衬的他越发可悲。肚子里的崽崽也不大安分,乐康抹了把眼泪,  小声安抚道:“莫怕,崽崽,  你爹爹很快就会来救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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