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19章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残星。

        谢听裕感觉脑袋嗡嗡的响，浑身无力，过了好久才缓慢的睁开眼睛。

        ［系统？在不在？］

        019：［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谢听裕的错觉，他总觉得系统音调有些不对。

        ［我记得那个嘶……卉渊清好像出来了。］

        ［嗯。］019：［他现在在门口。］

        谢听裕：！！！

        ［听裕。］019：［你真的要替季厄挡雷劫？］

        谢听裕扶着墙做起来，随便绑了下头发，闻言微怔，复而笑道：［自然。］

        ［即使你魂飞魄散？］

        谢听裕一顿，：［……嗯。我这不是还有统统哥哥你么。］

        019似乎叹了口气：［你跟我带过的上一届宿主，简直一模一样。］

        谢听裕笑了一声：［他有我帅吗？］

        他推开门，冷风吹了个满怀，谢听裕刚想退回屋内，一股力量就把他推了出去。

        他踉跄了几步，站稳脚跟，抬头看去，卉渊清依旧是一身白袍，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指尖萦绕着淡淡烟雾。

        谢听裕作揖道：“晚辈见过开阳仙尊。”

        卉渊清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捏着下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谢听裕，在他脑门上贴了一张符咒。

        符咒渐渐消融，谢听裕脑内仿佛有百座大钟围着他作响，直击灵魂。

        等到钟声停息，卉渊清已经没了踪影。

        ［这是什么鬼？］

        019道：［保命用的。］

        谢听裕：？

        ［不过……你们的系统还可以控制宿主身体，不会被举报吗？］

        ［次数不超过三次，不会。］

        谢听裕本来想出门散步，刚出了门，就被一道灵力给推进了马车里。

        马车内人微微撩起眼帘，啜茗半晌，笑道：“听裕。”

        谢听裕被这声“听裕”吓了一跳，正要跪下去，被季秋来强行扶起来：“不必跪，跪了朕也没有银两。”他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道：“坐吧。”

        谢听裕有些拘谨的坐到一边。

        “陛下来找微臣有何事？”

        季秋来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并不急着开口，反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陛下？”谢听裕唤道。

        “朕……”季秋来微微垂眉，轻笑一声，似乎是在感慨：“如今大川虽是繁荣，但朕清楚的很，朝臣虎视眈眈，都想要这玉玺，太子……”他冷哼一声：“口蜜腹剑，谎话连篇。”

        谢听裕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季秋来最擅长的就是通过话里套话来试探臣子，不少奸臣或是有野心的臣子，早就被他的话给吓退退官归乡。

        但原著里季秋来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却也不是坏人，他的存在，是为了季厄后期黑化成为皇帝做铺垫。

        谢听裕看小说的时候无感，只觉得爽了，现在这人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站在他面前，他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在波澜不惊了。

        就跟把季厄推进无尽海一样，他不可能真的毫无波澜的把他推下去。

        可他没办法……没办法保住季秋来的性命。

        “想什么呢？爱卿？”

        “啊……无事。陛下您身居九五至尊之位，天下无人可以动摇，即便是……”谢听裕顿了一下：“即便是太子殿下，亦无法改变。”

        季秋来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你呢？”

        “什……什么？”

        季秋来神色不变，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如若朕将这玉玺赠予你呢？”

        “陛陛陛陛……下，您……您说笑了。”谢听裕咽了咽口水：“微臣绝无……”

        “说笑罢了。”季秋来打断了他的话：“若在叫你说下去，又要给朕跪了。”

        “朕最近在成厥那里看到了不少民间话本，颇有意思，你读给朕听罢。”

        谢听裕：“……微臣遵命。”

        他接过话本，认命的翻开书，抑扬顿挫的读道：“如今人人皆知，当今圣上季秋欲立皇后，只是这皇后究竟是谁，无人知晓。圣上对后宫一直冷淡至极，不禁让人思索，究竟是那个妃子讨得了圣上的喜欢……”

        谢听裕读着读着，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揭晓皇后是谁，他不禁加快了语速，想一探究竟。

        “只见季秋掀开了盖头，赫然是一张美人脸，美人生的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一时令人恍了神，待到在回看时，竟然是张男子脸，有人发觉，这不正是文学学士——谢庭于咳咳咳咳……”

        谢听裕干咳了起来，不敢在往下念了。

        季秋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在桌面上敲，一副高讳莫测的神情，不紧不慢开口：“怎的，爱卿怎么不往下念了？”

        “微臣惶恐。”谢听裕额角流出细汗：“不过是些无趣的本子，陛下莫要生气，微臣这就……”

        “谢听裕。”季秋来抬眸看他：“朕让你继续念。”

        “微臣……”

        “怎么？”季秋来道：“爱卿这是违抗圣旨？”

        “微臣不敢。”谢听裕只能低下头，生硬的读起来：“谢庭于穿着大红喜服，脸上的神色却并没有喜悦之情，他麻木的跟季秋拜了高堂，喝了交杯酒，眼见……”

        谢听裕粗略的扫了一下后面的内容，简直妥妥的小潢文！！

        “陛下。”谢听裕跪了下去：“后面内容不堪入目，简直有损您的名声，微臣实在不忍心读下去。”

        季秋来从他手中拿过话本，面带微笑的看了半晌，过了许久才道：“你走罢。”他似乎叹了口气，将话本浸泡在了茶壶中，

        “微臣告退。”谢听裕巴不得这句话，想都没想就做了一揖退步离开。

        ［季秋来难道是想让我把这些书都给毁掉？早知道我就向他提一提了。］

        019深吸一口气：［幸好你没说。］

        ［我说了会如何？］

        019：［呵。］

        ［哦对了，忘记提醒你，你最好这几日把演技练一练，方云澜还有三天就要来了。作为你的好系统，我为你提供了幻境练习，会根据你每次刺季厄说台词的表演来评分，如果评分一直不佳，到时候我就会亲自控制你的身体。］

        谢听裕：“……”你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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